刕鹤春眉梢轻挑,不明所以:“我凶了吗?”

士兵点点头,看着这张面无表情时便显得冷厉的俊容,道:“她又不是故意的,兴许真没听见什么,就算真听见了也并无大碍吧,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叫你莫名其妙这么一瞪,估计心里都委屈上了。”

刕鹤春似是仍旧不觉自己哪一句凶了折绾,但士兵所说的委屈又让他想起折绾方才乖乖抿唇点头的样子。

他转头看了眼还有微小晃动的马车帘,心下微动,一旁的士兵忍不住又小声嘀咕道:“将军这般不解风情,可如何能讨得折姑娘欢心。”

怎么就猜错了呢。

折绾不明白。

接连两天相安无事地赶路,但折绾心里可一点也不放松。

刕鹤春似乎的确要事缠身,且不知他此番突然顺路要前去江州干什么,但江州之后还有行军队伍在继续南下,他定是忙完便会马不停蹄地离开。

刕鹤春忙碌,这是她上辈子便知晓的事,至此哪能有再多时间让她下手。

这日他们抵达驿站中转,刕鹤春带了几个人骑马赶去了十几里外的城镇,折绾被安置在客栈里,留有六子和阿毛陪同。

这两人是此次随行的士兵里年纪最小的,六子与折绾同岁,阿毛要年长他们一岁多。

因着年纪相仿,两人又性格爽朗风趣,几日接触下来便熟络了起来。

午饭时分,三人坐在客栈大厅里等着店小二上菜。

六子和阿毛皆发现折绾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折绾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桌面上,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一瞬,六子忽的咧嘴笑着转头看向折绾:“折姑娘,将军一会就回来了,不过小半日时间,用得着这么魂不守舍吗?”

折绾一愣,回过神来,却并没有被戳穿心事的羞赧,只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这么明显吗,连你们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