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张口就来:“听六子和阿毛说,这位今日前来的陈军医本是江州人,多年过去我不知表亲家是否还住在母亲所说的地方,他们也算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想着陈军医或许会认识,便想着向他询问一番。”

话音落下,折绾观察着刕鹤春的脸色,竟是比方才还沉郁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满意她这套说辞还是压根就不信。

不过刕鹤春既是不承认心中在乎她,又何需在乎她夜里找陈颂知干什么。

顿了一瞬,折绾还是补充道:“因着今夜士兵们入住,我只得待到大家歇息了才去寻陈军医,一耽搁便已是这个时辰了。”

刕鹤春仍在沉默,静静凝视着折绾,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仅是听六子和阿毛说陈颂知为江州人,她便在客栈门前那般看他出了神。

手里捧着他送的碗筷,饭席间视线却再次明目张胆地看着陈颂知。

分明前一刻还在说是为找他才去了陈颂知屋门前,这会又毫不心虚承认了自己前后矛盾的谎言。

那眼下这话,又是真是假。

她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

刕鹤春不见折绾半分慌乱心虚之色,倒是自己心绪越发沉闷躁动。

本是心中有郁,但不过片刻,还是耐不住性子打破了沉默:“陈颂知不是江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