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低磁的男声划破沉寂,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折绾愕然抬头,竟在陈颂知的房门前看见刕鹤春,一时间本就没做好准备的心绪瞬间凌乱起来。
“我、你……你怎么在这?”
刕鹤春微眯了下眼,俊冷的面容情绪不明:“折姑娘,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迟钝蹿入鼻尖的药香让折绾缓过神来,后知后觉意识到刕鹤春或许在此让陈颂知替他治疗腿伤。
突然被撞破的尴尬很快被她掩下,折绾镇定下来面不改色道:“是啊,我想去找你,但见你屋中无人,想着你兴许在陈军医这,便在门前等了会。”
找他?
刕鹤春挑眉,显然不信折绾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
若真是找他,方才怎会露出那般讶异慌乱的神情。
既不是找他,那便是……
刕鹤春眸光下沉,高大的身形将房门挡了个严实,几乎叫人在房门大敞的门前也没法朝里多看一眼。
他敛目看着折绾,道:“你找我干什么?”
折绾显得自然平静的面色下,一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被刕鹤春尽收眼底。
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幅度地在她腹前交错搅动着,她眼睫轻颤一瞬,道:“自是有话想说,不知刕将军现在可否方便?”
“折姑娘,现在已是深夜。”言下之意便是不方便了。
刕鹤春拒意明显,引得折绾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白日还唤我绾绾呢,眼下又是折姑娘了。”
果真那副白玉碗筷不过是他钱多得没地儿花了随手买的。
刕鹤春听得不清晰,问:“你说什么?”
不过折绾自是无事找刕鹤春,被拒绝了也好,免得叫刕鹤春觉得她鬼鬼祟祟的。
这便连连摇头,干脆利落道:“没说什么,既是夜深了,那便不打搅将军歇息了,我先回房了。”
折绾身形转动的同时,刕鹤春脸色顿时一变:“等等。”
折绾回头,见刕鹤春眉心微蹙有些不明所以。
还未来得及开口,刕鹤春沉着面色迈开步子就往前走,身形离开房门前还顺手一把拉上了陈颂知的房门。
砰的一声关门响,折绾连陈颂知的影儿都没瞧着半点。
“跟我来。”
折绾愣了一下,才见刕鹤春似乎是朝他的房间方向去。
刚不是还说不方便,这会便要带她进屋了。
折绾顿时面露喜色,忙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刕鹤春推开房门,冷硬的背影叫人不知他情绪喜怒,只有一股类似陈颂知屋中飘散出的药香扑鼻而来,令折绾下意识视线向下看向了他受伤的右腿处。
和前世一样,刕鹤春平日看上去并无异样,若是不知晓的,甚至不觉他身上带伤。
但那处伤口十足严重,折绾今生亲眼所见,自知那不会是三五日便能痊愈的伤口。
正想着,刕鹤春已迈入屋中随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出声将她唤回了神:“坐吧。”
折绾心口一紧,这才想起自己喜滋滋跟着刕鹤春入了屋,却是并无什么事要找他。
眼看着刕鹤春在她坐下后又自顾自倒了杯茶坐在她身边,好像下一瞬就要说:“找我什么事?”
折绾毫无头绪,迷茫地眨了眨眼,却见刕鹤春茶杯到嘴边忽的又放下,径直侧头看向她,沉声直言问:“你大半夜找陈颂知干什么?”
折绾怔然,刚在心下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又被瞬间推翻。
她的企图竟是早就被刕鹤春看穿了。
既是被看穿,折绾便也不再纠结。
新的说辞很快在脑海中成型,她镇定抬眼,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