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弓着背,牢牢护住笔画,惊魂未定地闭上眼,他一手揉着笔画被打的脑袋,一手挠它下巴,渐渐地,笔画愤愤松开了嘴。
笔画刚松口的那一刻,温云白立刻抽出手臂,程溯惊得睁开了眼,下一秒就被温云白抓起后衣领提了起来。
“温云白……”身体猛地失衡,程溯抱着笔画惊呼,“你……你别激动……”
笔画夹紧了尾巴,呜呜叫着,一人一猫都表现得惊慌失措,温云白将程溯从床上拖了下来,拖行的过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甚至抓住他的那只手还是正在流血的右手。
“别…不……”
程溯感到心悸,温云白实在过于可怕,程溯身上本就有伤,这一系列的肢体冲突让他更加难以挣脱,他感觉到剧烈的颤动,不知是怀里的笔画还是他自己。
突然,程溯怀中一空,笔画被温云白拎着后颈提了起来,他惊恐地抬眼,抬手想抓住温云白的衣角,而温云白却踩住了他的胸口。
他居高临下地垂眼看他,俊美的脸上尽是冰冷,如同鬼魅一般,魅惑又可怖。
程溯扭动身子,胸口处的压力暗暗增大,温云白完全占据支配地位,他动不了,况且笔画在他手上,程溯不敢轻举妄动。
“你……先把笔画放下来……”程溯大气不敢喘,用商量的语气道,“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我……”
“反咬主人的猫。”温云白寒声打断他,“要么囚禁,要么死。”
一语双关。
程溯呼吸凝滞一瞬,知晓他的意思,被堵得说不出话,眼看着温云白高高扬起手臂,笔画肥硕的身躯可怜的蜷缩成一团,程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劈声道,“别……不要,温云白……别摔!”
粉身碎骨的台灯还在地板上一片狼藉,温云白又朝着同样的地方举起笔画,程溯慌不择路,生怕他松手了,“那是你的猫啊……求你不要……别摔……你不想分手我们好好说,你先冷静一下,把笔画放下来,温云白……”
他尝试安抚温云白,“舅舅,你流血了,先放开笔画……好不好,我收回刚刚的话……”
一提到“舅舅”这两个字,温云白怒火更甚,想到程会卿做的那些事,给他留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联合程溯一起来骗他……
他无法冷静,看着程溯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模样,他涌起一阵极强的破坏欲,他想毁掉一切。
“温云白,求你……求求你……”程溯眼里满是乞求,两只手抱住他的腿,摇头道,“神仙哥哥……不要……”
温云白胸口剧烈起伏,右手小臂的伤口汩汩冒出血液,一直流到苍白的指尖,他无法拒绝程溯这种眼神,他觉得讽刺,事已至此想的居然是,如果笔画受伤了,程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程溯已经看到了照片,也知道了罪魁祸首就是他,铁了心要和他分手……
可温云白还觉得,他和程溯还有回转的余地的。
“神仙哥哥……”
“画笔死于疾病,笔画能健康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让你再次失去它……”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笔画也跟着叫唤起来,哀怨又可怜,“喵……喵……”
温云白额上青筋爆起,烦躁地避开程溯的眼睛。
他揪紧笔画的后颈,拎长猪肉一般地抓着它,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间角落的航空箱,胡乱地塞了进去。
笔画吓得一弹,浑身炸毛地缩在最里面,亮着眼睛看温云白动作迅速地锁上箱门。
程溯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刚一站稳,就被温云白再一次掐住脖子。
温云白不打算放过他,力气不减,步步紧逼,程溯被迫踮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