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生出一种隐隐的期待。

“程会卿。”

良久，程溯终于开口了，声音听着瓮声瓮气，像是刚刚哭过，却又竭力保持着平稳的语调，“告诉我，照片到底是不是你发的。”

程会卿一下愣住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照片是什么东西，想了一想才回忆起，一年前程溯被发到校园论坛上的照片，那组引起轰动的爆炸性新闻。

“你……半夜打电话就是来问这个的？”程会卿梗了一下，“现在来兴师问罪，未免太晚了吧。”

“当初你不是一口咬定是我吗，那就当做是我好了。”程会卿耸了耸肩，满不在意地说，“怎么，突然发现真凶另有其人，良心发现误解我了，来跟我道歉？好吧，你叫我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哥哥。”

程会卿的话停了。

程溯听到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啪嗒啪嗒两三下乒乒乓乓的响动。

他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程会卿重重咳了几声，颇有几分手忙脚乱。

“你在说什么？”程会卿语速极快，“你在开玩笑吗？这是谁的手机，程溯，你确定你没有打错电话，你知道如果我告诉舅舅，你的后果是什么吗？”

他顿了一下，恶狠狠地说，“他会把你肏烂的，居然还来主动勾引亲生哥哥。”

“你不会的。”程溯说，“我偷偷给你打电话，你不会告诉他的。”

程会卿嗤笑一声，下意识想反驳，下一秒听见程溯紧接着来了一句。

“哥哥。”

程会卿又哑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