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琮的事儿还挺多,躺在床上看起来伤得很重的样子,刷过牙还要再漱口,明明连饭都还没吃。她这次吹凉的动作耐心了一些,举着勺子轻轻凑到他唇边:“嗯,这下凉了。”
梁遇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觉得这话没有一点可信度。他看了她几秒,嘴巴终于微微张开。辛萤点点头,勺子向内捣,将一大勺粥喂向他的口中。坚硬的勺子边缘骤然顶开牙关挤到舌尖,梁遇琮的呼吸一停,痛意从舌尖开始蔓延。
他忍了忍,另一只在输液的手径直抬起来抓住了她要继续喂饭的手。
“够了。”
鲜血开始顺着针管向后流,但此刻他明显顾不上回血这种小事。
“你这是谋杀。”
辛萤眯眯眼,干脆地将手中的碗塞到他另一只手里:“我笨手笨脚的,还不如你自己吃。我好饿,我先吃点东西好吗?”
梁遇琮端着碗,平时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脸罕见的露出一个疲惫至极的神情。他将碗放到桌子的小托盘上,用没有扎针的手拿着勺子舀起了一勺白粥。
辛萤的手指抠了抠自己的睡裙,转眼看向他拿着勺子的手。黑色的腕表戴在他右手的手腕上,她记得这只表的价格是四百万。
好想趁他不注意把这只表顺走,换一套大房子。
辛萤对自己这见钱眼开的本性也是没办法,她收回目光,转身跑到沙发面前坐好,低头吃起了赵则准备好的早饭。这边的人艰难地用一只手喝着寡淡的白粥,那边的人在沙发前吃起了葱烧海参。
梁遇琮喝了两口粥,抬头看向沙发的方向辛萤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胃口极好,没有一点看到爱人受伤时的难过。
他捏紧了手中的勺子,将胸口那股莫名的浊气压下去,又冷冷地抬眼:“萤萤,过来。”
“我在吃饭,”辛萤仰起头,“你有什么事吗?”
梁遇琮微笑着重复:“萤萤。”
辛萤悄悄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边,在他的目光示意下将盛着白粥的托盘收了起来。病床很大,比国内普通的单人病床要大不少,容纳三个人都足够。她站在床前,静静地等待着指示。只见梁遇琮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声音轻淡:“上来。”
辛萤瞪大了眼睛:“我躺在你身边会不小心碰到你伤口的。”
梁遇琮的声音没变,抬眼看向她:“不会。”
辛萤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她忧伤地点了点头,弯腰爬上了床。梁遇琮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下面应该动不了了吧?她想到这里就松了一口气,贴着床边躺下来,侧头趴到枕头上。
梁遇琮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他低头看着辛萤乖乖趴下来的样子,右手勾起她的腰身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辛萤的身体一卷,正面朝向他的身体,潮热的脸被迫贴着他的手臂枕下来。
她不满地撇了撇嘴巴,低头掏出自己的手机,一面滑动一面眨眼。
“在看什么?”
辛萤才不想说话,她手指滑动着翻页,随即就被挤压着贴向他的身体。梁遇琮腹部和手臂的肌肉摸上去很明显,她两只手被挤得不知道往哪里放,被迫放到他的胸膛上,拧着眉头抬眼看他:“看书。”
“看什么书?”
辛萤扯动唇角,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可是又不敢反驳。她垂下眼睫,手指飞速地翻了几页:“小说。”
又不让她出去玩,又不让她在沙发上玩,非得把她弄到这张床上。辛萤懒懒地支起自己的下巴,下一秒手机就被捏起来向上收走。
梁遇琮从她掌心中抽出手机,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淡绿色的页面充满密密麻麻的半页字,上方则是小说的标题:《夜露玫瑰》。
“讲讲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