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在乎。
就像郁呼月用跳楼逼迫他们给自己买了一栋远郊的别墅蜗居、拒绝去学校报道,他们仍只是若无其事地在四年后给郁呼月送来了毕业通知书。
“你知道吗?”他们说,“你考上研究生了。”
郁呼月不可置信,收集资料准备告自己学历造假,却发现,生活照、毕业照、军训合照,“郁呼月”样样齐全。他甚至想办法加了“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打听他自己。
“我们班有这个人。”所有人都这么说,“从来没有逃过课,上课都坐第一排。他现在考上本校的研究生了,老师们很器重他。”
郁呼有一瞬间怀疑,或许他其实有个双胞胎兄弟,名为“郁呼年”,替他上学读书考研究生。
但很快他意识到,如果真的存在这个人,那么她应该叫“郁不随”。
郁呼月放弃了。管他呢,就让家族肆意造假吧,反正不关他事。他不学,家族还能把他关起来学吗?
“我们打算让你去国外读硕士。”家族说,“去她那里。跟着她学习,相信你一定会有不少收获。”
郁呼月不知道多少次觉得家族疯了。去她那里学习?神经吧!他现在连果蝇染色体题目都做不出来!
她会杀了他的,就像他出生时那样。
郁呼月和家族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结局一如既往。
家族不在乎。
没办法,郁呼月选择离家出走。家族猫抓老鼠似的把他抓回来,自己先情绪失控,指责他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浪费时间”“自私自利”。
郁呼月只是冷眼旁观。
“你到底想要什么!”家族歇斯底里。
想要什么?郁呼月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烦透了,对家族,对她,对自己,对身上流的每一滴血。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念头”这甚至谈不上“主意”,只是郁呼月闲来无事的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