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明明玉隨都没歇斯底里，他们又凭什么发疯？

而如今先退让一步反倒成了玉隨，他几乎可以想象对面又会用什么可笑的方式来解读、宣扬自己的胜利。

但事实仅仅是“审批样品”已经发生，玉隨总要讨点什么。五千万，谁在乎五千万？可玉隨真的不知道他该要什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大明星？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去抵抗另一件不喜欢的事情？用折磨自己来折磨他们？这倒不错，毕竟他不折磨自己，他们也会想着法子折磨他。还不如互相折磨……

“玉隨！”

项仪气喘吁吁，终于抓住他：“你怎么了？秦寻远那家伙搞你了？没事，咱有金主，等晚会结束了我们和楚总告状去……”

玉隨定定地看着他，忽而：“我不干了。”

“……哈？”项仪的话转了个弯。

“我不干了。”玉隨宣布，“我今天站了一天了，我要累死了。我不干了。我现在就走。”

“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闹出多大事故？实在不行你坐着，先把晚会……”

玉隨的回答是甩头就走。他用最快的速度给项仪打了一千万，随即毫不犹豫关机，无视一切挽留与阻拦，几乎是破门而出。

可在街上气势汹汹走了几百米后，玉隨又不知道他该去哪了。他想着“出去”“出去”，好像出去后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可实际上不过是面对一个新问题，就像当初他说要下海进娱乐圈一样。

当他茫然地扫视周围的风景时，车喇叭声从身后响起。

摇下的车窗露出楚牧的脸：“怎么没联系我？”

玉隨呆了一下：“晚会没结束。”

“但你结束了。”楚牧打开车门，示意他上来。

玉隨没动：“我……刚和别人谈了一个商务。”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只是放任：“代言费五千万呢，你要不要？”

楚牧静静地看着他：“这么多？和谁谈的？”

“谈的终身商务。”

“那代言费少了。”楚牧评价。

“你要不要？”玉隨固执地问。

“你自己挣的钱就自己留着吧，给我做什么？”

“我不想要。”

楚牧没问为什么，回：“好吧，就当你在我这的投资吧。”

玉隨这才爬上后座，莫名其妙闹了脾气：“高跟鞋磨得我脚难受。”

“那就脱了吧。”

“我不想当明星了。”玉隨忽然说。

楚牧有几分无奈：“那想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玉隨说他也不知道：“还是继续做吧。”

“再想想？”这次楚牧没说什么“读书”“上大学”的事。

“想不出来。”

玉隨说着，突然靠了过来，重心几乎压来，颇显无赖地埋在楚牧肩上：“还是做明星吧。”

楚牧一瞬间有几分僵硬，又快速放松，有点笨拙地拍拍玉隨的肩。手机不合时宜地亮起，楚牧瞄了眼屏幕上玉隨与女明星亲密接触的照片，暗道没眼力见，熄灭屏幕，重重与他相拥：“好。”

两人心有灵犀地无言，静静享受。

“我今天还能和咪咪睡吗？”最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玉隨。

“这要问它的想法。”楚牧笑，“我反正没意见。”

玉隨哼哼：“我觉得它会答应的。它可喜欢我了！更何况，咪咪还是个好孩子……”

咪咪确实是个好孩子。楚牧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拥抱它的场景。那时到处辗转祈求安稳的幼崽初到家里，不安的大眼睛愣愣地瞪大。楚牧小心翼翼地靠近，才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