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楚牧,玉隨表情柔和,有几分得意:“等一下他还要来接我呢。”
“所以你别给楚总添麻烦。”项仪顺着说,“你看看人秦寻远,和一样你站了一天,也没说什么。”
玉隨瞥了眼长袖善舞的秦寻远,冷哼:“你这拉踩的话,是会被扣上秦寻远粉籍的。”
项仪自知说错了话,讪讪:“马上就好了。”
玉隨怏怏地点点头,权当听进去了。他仍有不适,哪怕已经拍过一部剧、体会爆红过的狗仔私生跟踪,迄今依旧不习惯镜头的凝视,总有种躲到口罩下的欲望。
但这想法散得比来的快:他不就是为这而来吗?事到如今又躲什么呢?
“你好。”
声音打破他的遐想。来者玉隨十分熟悉,不久前上过热搜,白天还共事过:电影的女主。
明明他她身陷巨大舆论,一向谨慎的林导非但没有选择换角,反倒硬是敲桌定下她。而她也仿若置身事外,轻飘飘地压下所有热搜,如常出席所有活动,泰然的模样好似此地的女主人。
玉隨维持体面:“你好,陈姐。”
女主人莞尔一笑:“你家族做事不厚道。”
玉隨跟着笑了,将散落的长发勾到耳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做生意的,忌讳的就是泄密。”女主人温和,“你家族为了你,可是把顾客的隐私传得满大街都是。”
“冤有头债有主,陈姐你和我说一堆,管事的也听不见。”玉隨摆出一个“请走”的姿势,“反倒多了‘泄密’的风险。”
女主人却是笑得花枝乱颤:“小朋友,我逗你玩呢。你家里人早和我通过气了,给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呢你家里人很关心你呀。”
玉隨僵住原地,微笑,依旧是请走的姿态:“既然如此,您别再逗我了。我被惯坏了,可喜欢告状了。”
“哎呀,你真可爱。”女主人吃吃地笑,“一个连家族企业都摸不着的孩子,可是不能总靠撒娇解决问题。”
“这与我无关,是家族颜面的问题。”玉隨客气,“我真的会告状。”
女主人只是慈爱地看着他,突然:“你现在还需每月做一次体检吗?”
“与你无关。”
“这可不厚道,小朋友。”女主人话看似谴责,实则宽容,“你妆化得太浓了,我都看不清你的面色这可不好。”
玉隨退了一步:“浓妆才上镜。”
“上镜?”女主人惊讶中有丝困惑,“你在乎这个做什么呢?当务之急是先把血色露出来吧?或者说你更喜欢问答的方式?”
“什么?”玉隨总觉得她和自己谈话不在一条线上。
女主人会了错意,叹气咕哝“好吧,总有些是看不出,总要问的”,语气幽幽:“你心脏有问题吗?我听说很多例子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你能把最近半年的体检单给我吗?”
玉隨笑容出现裂痕:“什么?”
“你有皮肤病吗?发质好吗?骨架如何?你长得挺高,看样子发育方面没什么问题……肌肉组织方面怎么样?会不会出现跟不上发育的情况?运动能力好不好?会过敏吗?过敏严重吗?”
女主人细细打量,认真审核面前的样品,仍不甚满意,微微倾身:“你能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具体情况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急切的喘息。玉隨意识到了什么,身体被怒气撞至微微颤抖,浓妆掩饰下连他的愤怒都显得格外平静。
女主人眼神也冷下,有几分失望:“你这是……气管有什么问题?”
“够了。”玉隨维持最后的体面,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不是商品。”
“哦,小朋友,你自然不是……”女主人轻轻地抚上玉隨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