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辛由的学生公寓区之一,一般人租不起的那种,因此环境很好,人也很少,周围很静谧,在这种地方学习再适合不过。
房子是夏商徵为她准备的,离她学校很近,但离那个人,很远。
她戴上衣服上的帽子,付了钱,往家门口慢慢走。
走着走着,脚步却在家门前顿住。
不远处站着两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常逸和林浮。
夏轸汐紧了紧口袋里面冻僵的手。
常逸的出现从来只跟夏参衍有关。
是不是他出现了?
他回来了吗?
夏轸汐面上淡然,却突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激动。
这种名为夏参衍的蝴蝶效应最让她束手无策。
她故意装作不耐的模样走近了他们,可越近,她却越加觉得不对劲起来。
常逸和林浮面色暗沉。
尤其是常逸,眼睛红的不正常,整个人像是倏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林浮在一旁为他撑着伞的同时还要虚虚扶着他的手,好像他下一秒就会倒下来。
但两人看上去状态都极差,林浮仿佛也只是在为常逸硬撑着。
常逸的目光呆滞,看到她的时候也没有起半分波澜,空洞的让她莫名害怕。
待夏轸汐彻底走近了,她才见常逸目光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声音来。
最后是林浮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常逸的手臂,转而哑声朝她道:“夏小姐,烦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夏轸汐一愣,蹙眉道:“做什么?”
常逸见她这幅神情,苦笑了一声,转过了脸,夏轸汐却心里一紧。
林浮仍面色不变,继续道:“去见你哥哥。”
夏轸汐心跳频率快起来,掩饰般冷漠道:“不好意思,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和你们……”
“夏小姐。”林浮淡淡打断了她,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夏轸汐呼吸一滞。
………………
司锦卿为夏参衍擦过身体,换了身衣服。
白衬衫黑长裤。
他的穿着从来很简单。
只是在为他系袖扣的时候,他看到了夏参衍的左手腕上那道很深的疤。在此之前,那条长长的疤被一块黑色表掩在阴暗下,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条疤何其熟悉,当年他的姐姐司锦瑟重返司家时,就曾用水果刀在腕上留下过这样一道疤,至今仍在。
自杀。
他曾经尝试过自杀。
那时候他在哪里?
司锦卿看着夏参衍苦笑起来,任由唇边溢出丝鲜血。
天空仍是白茫茫一片,平日人群熙攘的百花镇不知为何倏然静了下来,静的吓人。
百花巷两侧站满了身着黑色正装的人,这些人都是跟了司锦卿很多年的手下。
他们都知道夏参衍对主人来说有多重要。却也明白,这场离别有多突然和痛苦。
雪还在下。
他们像是不知冬夏不畏严寒,气氛肃穆沉郁。几个平日里与夏参衍有些来往的人,不堪重负似的,垂下眼低下了头。
挺拔坚毅如他们,遇上这世间温柔,又突然失去这样的温柔,也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主人,老猫已经埋了。”任湛站在门口撑着疲惫的身体汇报道。
里面没有回应,许久之后任湛才听见那极其细微的一声“嗯”。
年三十,夏参衍走了,顺便带走了那只陪伴了他一个四季的老猫。
任湛是在清理那只落在躺椅旁、已经枯萎的玫瑰时才发现的。
发现时老猫仍维持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