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路没有让自己失望,许应撑着左手的火光,前方杂草中,一角房檐瓦片隐约可见。许应神色一喜,顿时全身的酸痛也感觉都消失了一样,拖快自己的脚步,往前走去。
到了眼前,许应才看见房屋断梁残壁,杂草丛生,屋外乱石破瓦,朽木枯草,零落一地,萧瑟一片。顾不得猜疑,见这屋连门都已经没了,许应只能抬手在一扇快要脱落的木窗上用了敲了两三下,轻轻问了一声:
“有人吗”
没有回应,许应又问了两遍,还是没有回应。只能作罢,许应抬腿,跨国已经腐烂的门槛,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好处都在滴水,地上大多都积水湿漉,有的地方还生了野草,许应仔细打量一番。这应该是个小庙,庙里的没有佛像,只有一对碎石,稍大的碎石也只是一些佛陀的座龛,还有用来供奉的佛台,不过也是残缺不堪。至于庙中该有的香炉幡布和其他画像咒联,全都已经不再,只剩下这个已经破烂不堪的空屋。
许应没有感慨这个曾经或许香火鼎盛的寺庙到现在是如何的落魄,他只收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好好休息,自己真的太累。
简单的巡视一圈,徐应知道这里只有自己,并不害怕,只觉安心。按了按那个佛台,感觉能支撑自己。就吹灭火折子,解开外衣,只剩下内衫,再慢慢起身,侧过左肩,躺了上去。也没有双手合十念着佛号,说自己叨扰了,许应觉得何必那般繁复,小和尚可是说过“我佛不求我”,我佛也不怕我叨扰吧。
这样想着,许应很闭眼睡去,一夜疲惫逃命,的却很累。窗外秋雨阵阵,时伴雷声,许应这一夜睡得很沉。
这后半夜,平淡如常,没有厮杀逃命,也没有什么惊奇偶遇,许应更是一夜无梦。醒来已经天亮,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停去。和煦的秋日,晨光带着霞曦,从破漏的屋顶斜照在许应的脸上,稍白的面庞带着一重明媚的霞光,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许应就在一片朝阳中醒来。
揉了揉发酸的右肩,许应把仍有些湿润的外衣穿好,把小刀火折子放入怀中,再将竹笛别在腰间。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不过应该往哪里去?难道就这样回到山上家中?也不知为何,许应一醒来,脑子就自然动了起来。
摇了摇头,先放下这个,许应寻了个积水稍多的石坑,好好地洗了把脸,再把身上的一些血迹洗净。
这时候虽还不饿,可许应知道自己也不能在这破庙待,自己也并不想回家。他知道,严道子应该是不会放过自己,现在的清净只是暂时的。既然避不了,自己为何要逃?更何况,自己心里对小和尚、寒空寺想知道的有太多。
本就不是一个拖沓的人,许应很快的作出决定,自己要真正的下山出门!自己,连那“道”是什么样子都还没见过,一遇到危险就要退缩吗?不管是怎样的弱肉强食,不论是怎样的流浪天涯,自己都不能在求道途中停下。不求道,真的不过凡物而已。
这诺大的世界,我许应,要看个究竟!
第十一章 晨间采药人
只是在庙前待了一小会儿,许应就准备离开这里。收拾干净,许应把自己待过的地方都整理了,使得别人看不出这里有人来过。
脑中回想作业走过的路线,许应选了一个离那死去马匹稍偏远的放血走去。虽然知道那严道子不曾见过自己模样,更何况自己那时候是在假冒小和尚,现在的自己就是严道子也很难认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只是自己外衣右肩处还是有些淡淡血迹,看来自己还需要快点找到人家好好换下衣物。这样想着,许应眉头稍蹙,脱下外衣,把原来小刀造成的衣服破口用手指轻轻撕开,再抽出一些丝线,这样应该就保险多了。
猜测有可能严道子还会寻找自己,官路或许会被设卡,许应还是决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