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闯放开他,右手压住寸头搓了几下,仿佛在缓解某些即将喷薄而出的东西。
“想多了,我不会给你过。”
“哈?”
“没钱。”
蒋言瞪他:“没钱你不会自己做?”
“食材不要钱?”陈闯过去啪地把灯打开。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蒋言觉得火大又想笑,最终决定不计较,算了,说不定陈闯有什么一感动就会全身抽搐嘴巴不受控制的毛病,所以说出来的话才会这么气人。
一起分着吃完巴掌大的蛋糕,他盘腿坐进沙发。陈闯把盘子叉子洗了,抬眼一看,正好将近12点。
看见他摘围裙,蒋言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歇会儿。”
陈闯洗了把脸才过去。
“你打算在工地干到什么时候?”
“过完年就找出路。”
蒋言微微点头,想了想才说:“要不我把你推荐给我舅舅,他名下开了几间餐厅,说不定有合适的空缺。”
陈闯盯着他:“看我碍眼,又想赶我走?”
“哪能啊。”蒋言笑道,“而且什么叫又,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我是替你想以后的事,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走一步看一步。”
“你还真是单身汉活法,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陈闯漫声:“没见过光棍?”
“不是没见过光棍,是没见过你这么理所当然的光棍,我要是你父母肯定着急上火。”
“你父母不急。”
“我爸完全不急,他自己也没结呢。”蒋言坦然地笑了笑,“他跟我妈离婚二十几年了。”
陈闯看着他。
“从小我就没见过我妈,只见过这个。”
抽出颈间的音符项链,他拿给陈闯看:“这我妈留给我的,据说是她跟我爸的定情之物。”
“一直看你戴这个,我没问。”
“想问就问呗,这个我无所谓的,早就无感了。”
“你不是有舅舅?”
“我舅相当于我妈的影分身,有事没事出现一下,关心我是不是还活着。他们两姐弟都很奇妙,没一个把婚姻这种东西放在眼里。”
陈闯说:“那你还向往结婚。”
蒋言驳他:“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两码事,你别混为一谈。”
老子管你向往什么。
陈闯站起来:“12点了,我走了。”
“你把垃圾带下去。”
“哪次是等你想起来的。”陈闯回头,“还有,冰箱里那些冷饮你少喝,胃疼我还得伺候你。”
蒋言分辩道:“那是我买蛋糕的时候顺手带的。”
“没见你给我顺手带包烟。”
“……”你倒会想。
陈闯转身换鞋:“过两天给你做点干粮,带着路上吃。”
当我是旅行青蛙啊?
等他走到电梯,蒋言打算关上门,想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问:“有时间的话一起去荣城?”
知道他有事,还是想问问。
不行就不行。
“我还没去过,据说那边挺多好吃的,人多能点的菜也多。”
“我去过。”
“啊?”
原来去过。
愣怔了一下,蒋言语气往回收:“那算了,去过就别浪费钱了,我以为你没去过。”
正好电梯来了,陈闯抬腿迈进去。
“明天见。”蒋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