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晚饭之前,说我像资本家,出来露营还要带厨师。听出来没,这小子替你打抱不平呢。”
傻小子。
陈闯眼皮都懒得抬。
等头发完全干透,蒋言拖过椅子坐下,开始享受来自吹来的自然风。
周围有许多顶帐篷,每顶都有一到两盏灯,连起来像一片星海,萤萤地点缀在天地之间,随风小幅度摇曳。
“对了,明天走前咱们四个在门口合张影吧。”
“……”
看着陈闯蹙眉的模样,蒋言忍不住觉得逗:“这么为难啊。”
“不爱照相。”
难怪刚才跟要吃了我似的,原来是抵触这个。
“为什么不爱照?”
“哪那么多为什么。”
蒋言笑了笑,没勉强。
不一会儿,卢卡他们回来了,背心短裤全都湿答答的,一看就是在浴室里打闹过。
陈开拓脸蛋红扑扑地坐下,挨着他堂哥一言不发。卢大少爷把椅子一拽也挨过去,一会儿讨好似的给同桌讲笑话,一会儿又像是神经病发作似的给自己挠挠背,反正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痒,一刻都闲不住。
“体委,你歇一会行不行。”蒋言无奈地说,“无聊就背背单词,我给你提。”
“……谢谢不感兴趣。”
陈闯说:“那就打牌。”
俩孩子瞬间来了精神!
蒋言也来了精神,不过是震惊:“你要带他们赌博?”
“不来钱。”
“啊?”卢卡拖长音,“不来钱谁打啊。”
但陈开拓举手同意:“哥,我陪你玩儿。”
“那我也玩儿。”
改主意真快。
蒋言苦笑:“行吧,那为师也加入。”
卢卡还是不甘心:“就算不来钱,输了也得有惩罚吧。”
“比如?”
“喝酒?”
“不行。”两名成年人同时开口。
蒋言看向陈闯,刚想跟对方击掌,就听他淡声补刀:“你们老师酒量不行,喝多了遭罪的是我。”
咳。
“不就是煮了次醒酒汤吗,还算你加班了。”
一没吐你身上二没乱发酒疯,怎么就上升到遭罪的高度了?还要在学生面前拆我的台……
陈闯扫他一眼,收回目光:“不喝酒,喝水。”
“嘁,没难度。”卢卡顿时兴致缺缺,不过转念一想,总比背单词强,就妥协了:“来就来吧,赌神给你们露一手。”
陈开拓却无比同情地看着他:“你会后悔的卢卡。”
“?”
半小时后卢卡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喝水不比喝酒简单……
工地那么多人都不是陈闯对手,可怜面前的师徒俩半点警觉都没有,还以为输了大不了喝水嘛,小case。
灌下第六杯矿泉水,卢卡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哀声求饶道:“嗝!哥,我真喝不下了。”
“那就先停一停,”蒋言拿过杯说,“上趟厕所再喝。”
“……你也没放过我。”
蒋言自己也喝了三大杯,已经去解决过一回。等两个小孩结伴冲向卫生间,他转过脸,盯着正在收扑克的陈闯:“你使诈。”
“扯淡。”对付这几个人还用作弊。
“那怎么把把都是你赢?”
蒋言一脸不信,作势要去搜陈闯的兜,下一秒双手就被他握住,牢牢扣在掌中。
“干什么?”
“我看看你藏没藏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