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卓边抽烟,边滑动手机,把亮屏时间开到了最长,然后在联系人里找到江畔。
都快零点了,江畔还没睡,收到:“新年快乐。”一会就回复,“新年快乐。”
“想看咿咿呀呀拜个年。”
江畔有问有答:“明天,都睡了。”
屏幕上的二十六键跳动几下,发出去五个字:“怎么睡不着?”
“老毛病了。”
邢卓皱起了眉头,单手按键盘,发出去一串数字,“这是新号。”
江畔问:“什么时候开始用小号了?”
等到收到了添加好友的信息,邢卓才回复:“和工作区别出来。”
又发送:“以后咿咿呀呀的照片发这个手机上。”
江畔微微眯起眼睛,滑了滑自己和谢晗磊的聊天记录。
喝酒了?
“谢晗磊”又发消息:“多发点。”
江畔把视频打过去。
那边过了一会才接起来,那头漆黑,有呜呜的风声。
江畔出现在镜头的脸略显苍白,问:“你喝了多少?”
没人说话。
江畔疑惑地皱起双眉,喊一声:“谢晗磊?”
更远处燃放起了烟火,整栋楼传出不同的庆贺声,更细微的,是有人缓缓吐烟,接着邢卓的声音从远及近,“畔畔,新年快乐。”
第36章 36
36、
第二天,江畔听酒醒后的谢晗磊说,老板昨天是去香港谈生意,回来顺路来他们这待一会。今天一早就已经坐私人飞机回家。
江畔心里想,原来如此。还以为邢卓昨晚在搞孤家寡人的那一套。
而谢晗磊脑子还浆糊一样,没奇怪江畔怎么知道邢卓昨天在这,目光发直地躺在床上,随口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出发?”
“马上。”
说完,江畔就冷酷地挂了电话。
出门前,他又检查了一遍行李,然后带着穿一模一样羽绒服、整整齐齐坐在后排的小朋友们出发看雪。
另一边,邢乐怡在门口接大哥。
邢卓从车上下来,挺直了腰,朝她从容地张开双臂。
邢乐怡跑过去抱住人,“哥,你怎么才回来?”
邢卓拍下她的后背,松开手,“有事情要做。”
邢乐怡哼一声。
邢卓一直不爱回家,背后说他养不熟的话都让邢乐怡听到过,而这些年,对于邢卓高冷疏离的,又有新的流言,婶娘她们又说这是因为她妈妈当初棒打鸳鸯。
虽然觉得大哥不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但他这些年和家里的关系确实很疏远。
邢乐怡一直想做点努力,挽着邢卓手臂往家走,传达了家里的心意,“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忙,妈妈心里还挺不高兴的。其实就是想你了。”
“是啊,你到底有多忙?”苏禹心站出门厅,皱着眉。
邢卓擅长把冷漠无心的话说得动听,空出手拥抱母亲,笑笑,说:“已经尽快赶回来了。”
晚上全家一起吃饭,好不容易回来的一次的邢卓一直被留在饭桌上,陪叔叔喝酒,聊他的工作,还有纽约和国内经济的差异。
在另一个房间搓牌的女眷们不将邢卓当话头,半真半假地玩笑,“邢卓看着礼貌,其实冷冷的。”
“就是,他二弟每次回家,都和我说,不由自主地怕这个哥哥。”
“就连我也怕他,与他待久了,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就直往骨子里沁。”
听了这些话,苏禹心不紧不慢地打出去一张牌,才笑着说:“哪里,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从小受到西式的教育,没有那么传统,国外的小孩都这样独立。他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