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去两次,显得诚恳。”

十分钟后,换上保镖服的崇柏川跟在了官员后面,靳扬没有合适的衣服,扮作侍从,一路畅行的进入了少将府。

官员把他们带到小教堂前,巡逻的守卫很多,加上崇柏川一路上也没有真的开枪杀人,官员胆子也大了起来,质疑道:“你们是什么人……不是来捣乱的吧?”

“这没你什么事儿了,走吧。”崇柏川发现守卫在教堂门口的,还是靳少谦从前的旧部,轻轻带了下靳扬的肩膀,往里走去。

官员带着满腹的狐疑离开了。

守在大门两侧的军官看见靳扬低垂的面孔,立刻放行了他们。

来吊唁的宾客没有机会到达这里,只能在远处放下花束,水晶制作的棺椁停落在珐琅彩绘窗下,依稀可见光尘浮动。

靳扬很缓慢地踏上台阶,把带来的栀子放在红毯上。李宙不知何时从侧门闯了进来,“小少爷,殿下有东西留给你。”

他拿出怀揣的信件和一个糖果盒,一股脑儿塞进了靳扬怀里,信件上印着靳少谦的亲章。

看见那熟悉的字迹,靳扬的眼瞳瞬间滚落一行泪滴,打开糖果盒,里面有九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这些东西没有署名,是我们在处理遗物的时候找到的,想来想去,应该是殿下留给您的。”

李宙也偷偷拭了一把泪,“已经吩咐亲卫队守在外面了,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来。”

靳扬抱着满怀的东西,手臂收得很紧。

“您收好这些……我先走了。”

崇柏川持枪关好了所有的门,教会的人迅速围了过来,少将死亡,遗体对帝国的意义依然重大,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大门外吵吵嚷嚷的,教堂里却很空旷,崇柏川立在几米开外,靳扬捧着信,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

崇柏川以为这半个月,omega的眼泪差不多已经流干了,没想到还是有很小的啜泣声传入耳孔。

其实这里的东西按法律流程,已经算是他的了。

omega没有财产继承权,那位年轻的少将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提前约见了他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手术应该只能延续我几个月的生命而已。”靳少谦安然坐在那里,“但我依然向你表示我郑重的谢意。”

“当我离世之后,我名下的千亿资产将继承给你,请你接受。”

他拿着那份财产继承书,刚想说点什么。

就见靳少谦低了许久的眼眸抬了起来,深深看着他,眼神带着伤痛和隐隐的眷恋,“请求你,先生,帮我照顾好他。”

……

鸣枪声过后,教会的人被亲卫队彻底驱赶,广场的白鸽扑棱棱飞上天空。

靳扬跪坐在棺椁里,替里面安然睡去的alpha整理衣冠。

以帝国最高规格下葬,金发青年身着肃穆而规整的军装,水晶棺椁里铺陈的栀子花洁白无瑕,叠放的掌心之中,藏着一枝小小的,还带有绿色嫩芽的茉莉。

靳扬把那只心型的糖果盒放到离心口最近的地方,俯下身体,安静地在靳少谦嘴唇上贴了贴。

他这才慢慢转过头来,垂着眼,对崇柏川说:“……对不起。”

下一秒,崇柏川垂落持枪的手有些发颤,将手臂缓缓的举了起来。

“你怎么总在跟我道歉呢。”崇柏川扯出一个轻松的笑,“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靳扬没再答话,垂眼重新注视着躺在棺材里的人,姿态安静这意味着,他可以动手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他握枪的手还是抖。

射击课的老师曾教过他,击杀一位Omega需要射出三枚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