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靳扬轻轻的声音传过来。

“其实你的头发颜色很好看……不用染成金的。”

崇柏川呼吸急促了一秒,手在摩托握把上紧捏了一下,一路都没再开口。

这里的车站还在使用老式的纸质车票,递给列车员剪票以后,两人走进车厢落座。

打着哈欠的列车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按动操控台的播报按钮,机械女音回荡在空旷的车厢里。

“本次列车预计将在6小时50分后抵达玫瑰岛,this train will……”

列车缓缓驶入主干道,海水的潮声穿过一排排洞开的车窗,吹来腥咸的味道。

两人坐在同一侧座位,怕靳扬闷,崇柏川选择了靠过道的那一边。

没几分钟,他的肩头就落上了重量。

靳扬大概是真的困了,脑袋歪倒在了上面,眼睛没有完全合上。

那几秒崇柏川差点想把憋了几天的心思说出口“其实我的脾气真的有改好,不如你跟我试试呢?”

但视线落在那个腺体标记上,他又把话头咽了回去。

那是一个永久性标记,不可磨灭,无法清洗。如非自甘自愿,能忍受比剥皮剜骨还要强烈的疼痛,便无法形成,永久性标记对于omega来说,就等于打上了烙印,认可自己的所属权。

崇柏川不再说话了,喉头像堵了铅块一样干涩。

这段时间他的心事感越来越重,他摸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了进去。

与此同时,在值班间休息的列车员口袋也是一震,他掏出来,百无聊赖地滑动了几下手指。

随后,这名列车员慢慢睁大了瞳孔,呈现出一种十分惋惜的表情。

崇柏川的手机屏停留在一则新闻上,他按熄屏幕,花了好长时间,才张了张嘴唇。

“靳扬,”但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搬动一块巨石那样艰难,“我有话想跟你说。”

靳扬没有动弹的迹象,但崇柏川觉得他是能听见的,于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这件事……是你哥哥让我保密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没有痊愈。”

“毕竟,”崇柏川顿了下,深呼吸几口才说,“毕竟那样的病例太少了。当时我以为他是好了的,没想骗你。”

预料之中的问责并没有,靳扬闻言只是颤了颤眼睫。

接下来的话,崇柏川说得更加艰涩了,停顿了数十秒,才开口。

“把你带出来也是他的主意,你哥,”崇柏川手指几乎要攥出汗,“你哥他……”

他口袋里亮出光来,屏幕停留在一则联邦政府发出的讣告上。

崇柏川迟迟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

崇柏川微微放大了瞳孔,转过头来。

靳扬头歪倒在膝盖上,微笑着看过来,聚起水光的眼中渗透出无尽的悲痛与伤感,几秒过后,那些水滴凝落下来,声音发颤:“……我知道的。”

铁锈的车轮划开暗蓝的海水,空荡的车厢响起极力压抑的低泣声。

“哥哥……变成星星,”靳扬尽量用平稳声线说道,但听起来还是哽咽。

“挂到天上去了。”

39、终章

【作家想说的话:】

还有几个番外,不甜把我头拧下来!!

-----正文-----

靳宅的铁门开着,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商界名流和官员政客们把蔷薇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森严的士兵守备在外,这里的主人一离世,靳氏的人就亟不可待的给这座宅院换了一波血。

府外,一名保镖拉开车门,恭敬退到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