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不知道，他其实买了两款，另一款包包在孟乔乔手中。

孟乔乔今天还背了，云兮一定看见了。

“哎，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久前得知怀孕，那个病人还开心的不得了，非要找您再次确认，没想到却突然要流产……”

听着护士的话，顾向延彻底确认了病人的身份。

云兮居然也怀孕了。

一股强烈的将要失去重要的人的预感盘旋在他的心头。

顾向延匆匆向一旁医生交代了助产事宜，冲出手术室。

一墙之隔的隔壁，“手术中”的灯牌早已熄灭。

“病人呢？刚刚做流产的病人呢？”

顾向延发了疯一样扯住刚刚手术的医生。

可对方只是递给他一份B超单。

“做完手术方式当然是走了呗，可怜的姑娘，因为没人陪，不能签麻醉的知情同意书，硬扛疼痛做完刮宫术。”

顾向延身形一怔，千言万语哽在喉咙，眼睁睁看医生离开。

打开B超单，上面清晰记录了怀孕时间。

原来已经两个月了。

胎儿的眼睛已经开始发育。

云兮的眼睛是她最美的地方，顾向延不禁想，如果孩子生下来，她的眼睛会不会像云兮一样漂亮？

可如今，幻想破灭。

他急着拨通云兮的电话，对方接了。

“云兮，你在哪？”

“顾向延，离婚吧。”

对方说完不到一秒就挂断电话。

紧接着，离婚协议的电子版被发了过来。

顾向延心口一痛，几乎下意识拨通电话解释。

可顾母拍开手机：“你怎么在这！乔乔生不下来，要刨宫产，你快去手术室啊。”

电话那头传来云兮的嗤笑。

那些挽留终究没说出口，就又被挂断。

顾向延重归手术室，而云兮也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前往机场。

6

手术很成功，孟乔乔生了个大胖小子。

顾父顾母围着孩子，说孩子有多么多么像顾向延。

可他一点也不觉得。

云兮怀着双胞胎，如果生下来，肯定也很像他。

属于他们的孩子依偎在云兮怀中，眨巴着像极了云兮的眼睛，叫他爸爸。

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构思出这个画面。

美好到让他心痛。

可惜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他口口声声说孩子是无辜的，却剥夺了云兮的孩子的生命。

他想起抱着孟乔乔离开时，云兮惨白的脸。

当时云兮倒在地上。

他注意到了云兮腿间流下的鲜血。

但当时，他毫不在意，觉得云兮只是撞到了腿。

如果当时他抱起的是云兮，温柔关心的是云兮，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被捏皱的Ｂ超单被他一遍一遍反复观看，上面的鞋印像是踩在他心头一样，让他难以呼吸。

云兮不要他了。

他不仅失去了他们的孩子，还失去了云兮。

顾向延举起手机，想要再去联系云兮。

可红色感叹号刺痛了他的眼。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离婚协议的电子版那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云兮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