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律师，才更清楚错了就是错了的道理。

“我不会纠缠...”

没说完的话被孟乔乔打断，她捏着当初从我手里滑落，留在顾向延诊室的B超单。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话音落下时，她拉着我，猛地一推自己。

她倒在地上，我也因为力的相互作用摔倒。

门口传来顾父顾母的嘶吼。

顾向延奔跑过来。

“顾哥哥，你不要怨云姐，她只是情绪激动，怪我非要来找她道歉。”

我倒抽凉气，扶着桌角起身。

可下一秒，又被抱着她起身的顾向延撞倒在地。

腿间有液体流下，我开口：“不是我...”

顾向延打断我：“乔乔的羊水都破了，难道她会拿孩子开玩笑吗？云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我一愣，拉住他的衣角：“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变得恶毒。你不仅推倒乔乔，你还倒在地上装可怜，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你怕是要嫁祸乔乔吧。”

我呆滞到说不出话。

曾经，无条件站在我这一边的人，不仅站在了我的对立面，还骂我恶毒。

这个词，我只在他父母和那群催生我的人口中听说过。

当初那个护着我，与全世界对立的顾向延，终究是死了。

看着顾父顾母还有他围在孟乔乔身边，我突然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从来都是多余的。

“孩子早产，现在我要去给乔乔接生了。”

他扔下一句话，抱着孟乔乔飞奔离开。

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的我。

也自然没注意到我身下的一滩鲜血。

值班医生发现了我，替我准备人流手术。

进入手术室前，我捏着刚刚被孟乔乔撕成两半的B超单，拜托她交给顾向延。

他还不知道，在他给孟乔乔接生产房一墙之隔的隔壁，我正在进行人流，拿掉了心心念念的孩子。

第2章

5

进入手术室前，一个护士告诉顾向延，有流产的病人找他，还给他带了东西。

“没看见我要手术了吗？”

顾向延低吼着推开护士。

孟乔乔的手术进展很不顺利。

顾父顾母在她孕期精心喂养的保健品反而成了负担，孩子太大，难以自然顺产。

孟乔乔不止一次提出想要刨σσψ宫产。

可顾向延不愿意。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想让她多受些苦，也许是因为云兮的泪珠。

听着孟乔乔的哭喊，顾向延莫名觉得心烦。

他随意找了个话题，和旁边的护士聊起来。

“你刚刚说，有病人要找我流产?”

“不不不，是一个流产的病人要我把怀孕的B超单交给您。”

顾向延觉得好笑，不找他手术，交给他B超单做什么？

“哪个病人，我认识吗？”

“我不记得名字了，但她绝对是那种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的人，对了，她还背着最新款的lv包，是今年新出的限定。”

顾向延今年送给云兮的纪念日礼物，就是一款限定款包包。

他记得早晨上班前，云兮收到礼物时的惊喜笑容。

记得她亲密地吻在他的嘴角，说全球限定的包包，整个海城估计只有她有这一款。

当时，他还笑着回应：“珍贵的礼物，自然要献给独一无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