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完全无法克制的本能反应。

殷照雪的视线落在那截红如玛瑙的耳廓上,顿了顿,低声:“你装得倒是越来越好了。”

或许在江渔听来有阴阳怪气的嫌疑,但这真的是夸赞。

船上盯着他们看的人中,一大半都因她移开了视线。

殷照雪浑然不觉这凑在她耳边的一句话,让她耳朵又有了升温发烫的趋势。

江渔没忍住,用了个推拒的动作拉开他们的距离,面对面,眼神暗示了一下周围还有很多人。

这艘船上也有高阶修道者。

就算要说,也不是现在说,或者说,布个结界再说。

“别看我。”殷照雪诚恳地说,“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江渔诧异地盯着他。

你殷照雪在满策府那么算无遗漏,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夫人怎么这么看着我?”殷照雪捂住她的眼睛,声音里有笑意,也有点遮掩不住的得意,“不会是觉得我无所不能,所以什么都该知道吧?”

“……”一听这话,江渔对着黑暗无语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该嘲笑他过头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几岁了。”

“二十四啊,”殷照雪说,“刚好比夫人大上两岁而已。”

他们的对话理所应当是在殷照雪随后支开的结界里进行的。

旁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见结界内的两个人举止亲密,说话间脸上笑意十足,也没有想要干涉这对有情人说悄悄话的想法。

听到他的话江渔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想到。

原来殷照雪今年也才二十四,只比她大了两岁。

会笑,会怒,会得意,抛去里面的一切不正常因素,他还是蛮正常的。

她抓住他的手,从眼前移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浑身谜团的人。

“那元晤和竹笛呢?”江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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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殷照雪在夏琅月几人面前说他叫“元放”,到现在元放的同族都觉得他叫“元放”。

她觉得这是蓄谋已久。

殷照雪对她的小心思再清楚不过,拿出一只翠绿的竹笛夹在指尖。

竹笛一晃一晃,看上去随时都要从他指尖掉下去一般,但始终未掉。

竹笛被他拿出来的那一瞬间,船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将视线投了过来。

他们心中默默浮现一个名字脆竹吟。

这是元晤大人的兵器。

殷照雪又凑近了江渔,唇边泛着笑,说:“一个死在我手里的人而已,只有给我证明身份的作用,夫人不用在意。”

江渔愕然无话。

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愣愣说道:“所以那个族老没说错,就是你杀了他,再从他手里夺得了竹笛。”

殷照雪点头:“嗯。”

然而让江渔感到愕然的是。

照那个族老的意思,那个叫元晤的应是八阶,殷照雪才七阶,他到底是怎么杀的对方?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作两个字狠人。

江渔心潮翻涌。

这样的人,要实力有实力,要心机有心机,先前厌烦的种种都在此刻都变作了他的优点。

这样一想,她顿时眉开眼笑,非常想用力拍拍他的肩。

好小子,你这样的人可太不容易死了,肩负着我的命,就这样狗逼地好好活下去吧!

这样想着,她也就这样做了。

殷照雪握住她伸来的爪子,挑眉:“你想做什么?”

江渔抿唇一笑,忽然觉得跟殷照雪假扮夫妻还挺好的,愉悦着声音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