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何须在意?

老者当着几人的面教育了一番孙子,这才重新转身说:“他先前已经向我说明了情况,你的身份我已经确认了,你们可以跟着元氏的人进群玉山。”

顿了顿,他道:“出来以后,我可以直接将你提为元氏成员,对你,也可以像我孙子一样对待。”

殷照雪笑笑:“族老的条件?”

“不能对外泄露有关元氏的任何消息。”老者眼眸微沉,没错过江渔脸上的疑惑,凛然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群玉山中,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要站在元氏这一方。”

吊脚楼内一片安静。

很久以后,殷照雪轻笑声,道:“好,我同意了。”

做人孙子,不就是要给爷爷找事情做吗。

如此好事,他当然得同意。

河神祭

交谈进行得甚是愉快, 见过族老,几人跟随元游真离开吊脚楼。

午时已近,接下来要在南泽川上乘船等待群玉山开启, 路上元游真还在说:“元放兄弟,我也不知道族老对你的身份存疑, 刚才这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称呼从一开始的族老, 到亲密的爷爷,现在又到族老。

显然是个极懂分寸之人。

殷照雪说:“不会。”

元游真说:“还有方才说你们没有和契之事……”

后续渐渐没了声音, 因为殷照雪朝他看了过来。

冷淡的眼神,让他又想起昨日在茶楼遭受的恐惧。

他想说的本来是“族老懂一些观气之术, 年纪大了,有事没事就喜欢给别看一看,千万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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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看这反应他就知道说错话了, 心底哇凉哇凉的同时, 快速说道。

“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夫人还未做好准备。”

元游真:“……”

殷照雪:“……”

两人竟同时开了口。

江渔看到元游真的表情, 也听到了殷照雪的话, 思考几秒,好像领悟到了什么。

接下来两人再没开口说话。

行水兽还被她抱在怀中尚未隐匿身形,原因是元游真说待会儿见到元氏其他人, 还需要以行水兽为由头介绍他们的身份。

她边走边思考着老者所说的“婚契”。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原理。

但既然他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有着婚契,那么或许也有人同样可以。

她当着殷照雪的面不能询问那个族老怎么回事,若以后遇到同样能看出来的人, 私下问问,说不定能就此找到破除婚契的方法。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婚契到底从何而来, 也不知道老者到底怎么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一道婚契。

而依照老者提到婚契时元游真和红钰他们的反应,婚契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奇怪。

江渔能想到的是用纸张制成的婚契书, 可殷照雪当日拉着她强行地缔结婚契时,并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抓住她的下一瞬婚契就缔结成功了。

将这个念头深埋心底,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

今日的南泽川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形貌各异的修道者站在船只上,从船只的大小便能判断,哪些是散修,哪些是势力出身。

元氏的船很好辨认。

桅杆上挂着个龙飞凤舞的“元”字,所有船中最大的那一艘。

登上了船,与其余略显激动的修道者不同,这一船元氏的人稍显沉默,个个目光沉凝,将怀揣的心事写到了脸上。

元游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