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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数到第三秒的时候,殷照雪拿出另一条手链将其替换了下来。
鱼已成功上钩。
虽然比预料的晚。
原本的那条先一步被江渔劫住,没有再落到他手里。
心知假东西被殷照雪拿到手铁定会露馅,江渔赶紧把只携带一层道元气气息的手链收入囊中,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这是元放留给我防身用的,你不能再拿走。”
“我没想拿走。”殷照雪说完,平静看着江渔腕上的一圈血红。
光线穿透其中,折射出些许透亮晶莹的色彩,好似盈盈波光,衬得无暇肌肤仿佛染上水色,好看至极。
殷照雪很满意,果然只有这样的颜色才最适合她。
江渔察觉到他略带欣赏的目光,不由也看向了腕间,内心暗暗点头。
确实好看,现在的她逐渐喜欢上了这种鲜艳的颜色。
旋即殷照雪又拿出另一条熟悉的手链套在她另一只手上。
“这是之前元放给我的那条?你怎么……”
江渔没有料到这个意外之喜,她满打满算到殷照雪手里的东西已经要不回来了。
江渔没有掩饰自己的高兴,毕竟这样对她来说,便是性命安全又多了一层保障。
“我没有拿人东西不还的习惯。”殷照雪听懂她未尽之语下面的意思,稍稍流露一点不满的情绪。
东西已经物归原主,江渔闻言立即道:“那就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敷衍人的时候很容易被看穿,”殷照雪捏了下小玄月虎的尾巴尖,在它吃痛却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将手收回,瞥向江渔,“况且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江渔附和:“真巧,我也不是。”
“哦?”殷照雪反问,“那你是谁?”
江渔问:“……这种时候不是该问一句‘那你是什么’才对吗?”
殷照雪从善如流改口:“那你是什么?”
江渔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就是我呀,江渔。需要我给你写是哪两个字吗?”
殷照雪眼珠转动,撩起眼皮,将手伸出来:“你写。”
江渔:“……”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伸出来的是右手,手心的伤疤像一条盘亘多年的蜈蚣,狰狞可怖,就像一幅完美画卷被脚印践踏。
她的目光停留的有些久,殷照雪垂眸再次出声:“写。”
当事人都这样说了,明显是不当回事,江渔也不再纠结,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写的过程中她突然意识到,似乎……好像……殷照雪确实是只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不知道写法。
停下动作,殷照雪稍作回忆:“不是多余的余?”
“……”江渔内心稍有波动,思考了一下,诚实道,“曾经是。”
她没骗人,确实曾经是。
殷照雪理解到她的意思,放下手说:“丁开是不是也跟你一样?”
江渔微微睁大眼睛,再想故作疑问已经来不及,殷照雪轻哼一声:“我就知道。”
江渔试探:“你怎么知道的?”
殷照雪云淡风轻:“猜的。”
“怎么猜的?”江渔疑问。
“欲渊还在的时候,那家伙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殷照雪虚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嘴边露出一抹冷笑,“本来以为那家伙是脑子有问题,很多事情我都没跟他计较。”
“后来知道他脑子没有问题,又喜欢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江渔:“所以你后来就跟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