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看向魏疏,眨了眨眼睛,说:“可魏姑娘身为妖鬼,又与琴辞姑娘一样同为妖君,不就记得生前的全部记忆吗?”

“魏老师也在探寻妖鬼重获生前记忆的办法,”江渔试探着说,“魏姑娘曾在他被妖君袭击的时候突然现身救了他。也许就是至亲在眼前遭遇危机的一幕刺激了她,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她才恢复了全部记忆?”

“琴辞姑娘虽然没有生前记忆,但情况或许与魏姑娘相似?”

江渔虽不知妖鬼要如何才能记起生前记忆,但有上辈子的经验以及魏宁仪与魏疏的现身说法

这样大胆推断也未尝不可。

主要是琴辞现在的情况像极了失忆之人遭受刺激痛苦回想起全部的模样。

滋生过怨鬼的地牢,曾发生了什么,不用多猜。

早在最初殷照雪带她潜入府城时就告诉了她答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也是一段痛苦的记忆。

到底是怎样的灰暗,才会让如今的她痛苦至此?

江渔沉默望着握剑不放,身体仍在颤抖的琴辞,心中不禁泛起点点疼惜。

她是妖君不错,却不能忽略成为妖君前的曾经。

一时间思绪万千,念想极多。

「若妖鬼有生前为人的记忆,岂不是能算作生命重来一次?」

现在她的想法与刚出渔村时截然相反。

「忘却往昔,干干净净,才算重来。」

重来还记得过去的痛苦,不若视作痛苦的延续。

那她呢?

江渔不禁想,那她作为前人转世,是延续还是重来?

她记忆中的上辈子是否为真实存在?

左谏言默然良久,最终发出一声不知是悲还是遗憾的叹息,充满苦涩。

“是我对不起她。”

殷照雪冷眼旁观,眸中浮现淡淡的嘲弄。

识人不清,酿下大错。

不论怎样解释与弥补,曾经的伤痛已化作伤疤,深深烙印,不可祛除。

他转身走向地牢外,江渔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冰冷的背影,刚想随他一起离开,魏疏急急将她揽住:“我觉得你方才说的很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箍住她的力气大如牛:“我一直在研究妖鬼的脑袋,却一直没想明白关键,之后你来帮我如何?”

江渔看着殷照雪的身影消失不见,魏疏还在耳边絮絮叨叨,左谏言一直沉默无声,似乎只有她注意到自殷照雪身上生起的情绪。

她收回视线随意应答魏疏的邀请,心下思忖且疑惑

……难过。

为什么?

拂光怒

不管怎样, 地牢阴冷,环境恶劣,让琴辞继续待下去总归不好。

有殷照雪示范在前, 江渔小心翼翼操纵那两根已经停下的细线。

她站在离门很近的距离,操纵同时准备一有不对随时避退。

哪知琴辞意外安静, 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对她所做作为没有任何察觉。

第一次她贸然想对殷照雪动手, 被警告后就再没尝试过。

哪知第二次的下手对象会是一位妖君,实力依旧强过她。

见到没出意外, 江渔心下稍缓,主动靠近, 俯身抱起琴辞。

正伸着手作势要将人拉回来的魏疏悻悻然将手缩回,同时也忍不住诧异。

“与我无关,都是殷照雪干的。”江渔神色自若解释, 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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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什么了?”魏疏奇怪自己怎么没发现,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