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不理他,道:“你只说要抓些什么药,不用这么麻烦。”

没有任何依据,她就是觉得这厮是要作妖了。

二十多岁的殷照雪与这少年殷照雪的相同之处,偏偏是令人最难以忍受的一点:极其恶劣的脾性。

少年殷照雪甚是不快地收回手,吐出一连串草药的名字。江渔原本还担心他是耍着人玩,听完后却发现还真是能综合药效的一剂药,作用是消除麻痹。

江渔拉开椅子起身道:“上来。”

少年殷照雪一愣。

*

旭日和风,泰宁府天气正好,不冷不热,不干不燥。大街上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喧闹。

一个女人伪装的男人背着一个男人伪装的女人走在人群中,一路瞩目的视线未曾断过。

少年殷照雪安心地趴在江渔背上,一侧脸颊甚至贴着她的背磨蹭。江渔费力克制了好一会儿,才硬生生忍住了将他丢出去的冲动。

“夫君,”稍显低哑的女声低低响在耳畔,他鼻尖微动,轻轻嗅了嗅,顿时带来一阵凉气,“你身上好香。”

江渔耳朵一麻,抓住在自己脖颈上蹭来蹭去的手,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安·分·点”

到底哪里香了?

能不能不要像狗一样嗅来嗅去,很变态的知不知道。

她第一次明白,低估一个人的不要脸程度原来是件这么可怕的事情。

被抓住手的人又蹭了上来,轻吐口气,慢条斯理道:“夫君,你这里好小。”

江渔额上难以遏制浮现一道青筋,拿开他在喉结处摸索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夫·人,大庭广众,你这样说,别人会误会的。”

看热闹的人不要再看了,你们以为你们的视线不明显吗。他说的压根就不是那个东西。

被这样暗中警告,路人这才纷纷收回视线。

江渔憋着一口气将他背到草药店,恨不得穿越时空将先前对他伸出手的那个自己一头撞晕。

她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被鬼迷了心窍,担心他一个人留在客栈会出意外,以防万一于是将人带在身边。

这么有精神折腾的人,怎么会出意外?

迅速抓完没有的药,付了钱,江渔背着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客栈。

进了屋,她便飞快将人丢到了床上。

少年殷照雪变回了原来的面貌,趴在被子里闷头直笑,笑得脸都红了,才从被子里将头拔出。

漆黑的眼眸因方才的大笑蒙上一层潋滟的水光,黑润润的,像极了幼犬虹膜未褪时的眼睛。他低喘着气,淡淡的红晕爬上脸颊,本就妖冶的脸变得更加昳丽。

他瞬间收了笑意,眼中漫上血红的色泽,伸出手蛊惑似的说道:“将草药给我。”

话音刚落,江渔便无法克制自己的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顺从地拿出草药交给他。

“乖孩子。”

他翘起唇角,先接过了草药,接着用力攥住江渔的手,将她扯到了床榻之上。

江渔手脚沉重,忽然感觉心头燃烧着一股无名之火,催促着她去拥抱眼前这个冰冷的人。

“你做了什么?”她艰涩问道。

“没做什么,只是向你展示欲道的基本用法。”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微张的唇,舔了舔干涩的唇,忽然说道:“他亲过你吗?”

“什么?”江渔没适应转变如此之大的话题。

少年殷照雪右手食指用力摁在她的唇上,原本冰冷的手指陡然变得灼热,他脸庞浮起挣扎的神色,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抬腿将江渔压在身下。

“他不敢做的事,我敢。”

说着,他眼中浮现惊人的红,矛盾与痛苦感挣扎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