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做不了主?

殷照雪心悦于你,天下皆知,你发话他能不听?

藏木极硬着头皮去看正主,扯起嘴角,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殷楼主……”

少年殷照雪正盯着江渔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显得有些专注。

他看向藏木极,黑眸阴郁冰冷,带了点被打扰后的不悦。

藏木极浑身一寒,仿佛看到了一颗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殷照雪屠杀殷家上百人那日,他曾在阳华府亲眼见证了那一地死状凄惨的头颅。

几年过去,仍旧记忆犹新。

少年殷照雪眯眼道:“长孙亭那老头现在在哪?”

江渔嘴角一抽,你还真不客气。

“这个……”藏木极眼神微微闪烁,“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他老人家的行踪。”

他嗤笑一声,“那老头偷鸡摸狗惯了,就爱捡人便宜。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藏木极瞬间流了一背的冷汗,支支吾吾道:“师父他……师父他……呃,他只说要去乾州。”

少年殷照雪似笑非笑,“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他要去乾州的妖鬼战场?”

藏木极:“……”

被揭穿的明明是师父,为什么尴尬的却是他?

妖鬼战场已被屠灵楼封锁,外人不得靠近,怎么去,以怎样的身份去,都是要面临的问题。

难怪会用‘偷鸡摸狗’来形容,看来是个惯犯了。

江渔无言以对,“既然你师父已经去了,你怎么不跟着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藏木极一脸尴尬道:“他嫌我跟着碍事。”

江渔:“……”

碍事,你还真是诚实。

她想了想道:“这件事不能答应你。”

藏木极心头难以遏制地感到一丝失望。

江渔接着道:“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就不能轻易让你走。”

失望顿时变成了透心凉。

藏木极:“……不杀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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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诧异道:“当然不会杀了你。”

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悲观,又没有杀人放火。

藏木极松了口气,“那就任凭处置。”

“定契约会吗?”江渔问道。

少年殷照雪的视线挪向了她,眼神审视。

“会。”藏木极点点头,江渔微扬下巴示意道:“你来拟定契约。”

“我?”藏木极诧异,江渔道:“我来说,你跟着我说的拟定契约就行。”

二人一人说一人做,契约条件完全束缚藏木极,契约生效的那一刻起,藏木极便不能对外泄露他们的行踪。

签订完契约,契约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地间,变成了无形的法则约束起藏木极。

藏木极翻窗离开,梅隐也从墙壁原路返回。

江渔将椅子挪到床前,与少年殷照雪面对面,语气盘问:“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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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殷照雪微微勾唇,“没道理只有你能装成知情者。”

江渔也搞不懂他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反正原来的殷照雪肯定是知道的。

如果是真的不知道,那么就意味着二者的记忆并不连通。

如果是假装的……那这人就是一如既往的狗!

江渔暂时不想探究这当中的真假,戳了戳他的腿道:“你现在像个残废,什么时候可以自由行动?”

少年殷照雪面色一黑,就听她继续道:“你昏迷的那几天都是我背着你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