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云流不说话,殷云泽继续说道:“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你真的是被大哥所伤吗?”

还在满策府的时候,这个疑问就已经他心里悄悄扎了根。

左谏言何必当着众人之面询问殷照雪是谁打伤了殷云流?

那绝不是单纯的羞辱,更像是给聪明人的一个提醒。

隐含之意则是:殷云流不是被殷照雪所伤,打伤他的另有其人。

殷云流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去关了窗户。

密闭的空间最适合诉说隐秘。

虽然没有直接得到答复,但看着他的动作,殷云泽已然明白了什么。

他很自然地转开了话题,“您的伤恢复得如何?”

殷云流:“不要紧。”

又是一阵沉默在父子间蔓延。

殷云泽欲言又止。

既然大哥没有动手,您的伤又是哪来的?母亲是否知道真相?

最关键的是,为何要制造这种假象?

思绪纷呈间,殷云流走至身前,一把将他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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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泽刚站稳,便感受到殷云流在他肩上轻轻一拍,随即是突如其来的剧痛。

闷哼一声,没有动弹,殷云泽硬生生承受了下来,左肩多出一个血洞。

殷云流收回了手,叹息一声,“我与你大哥为你铺路,你却给他惹下这样的麻烦。出去后继续跪着,不许治伤,什么时候有你大哥的消息,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殷云泽额头淌下冷汗,却是顾不得太多,“铺路?”

“他在殷家一日,你就一日坐不上家主的位置。”

殷云泽忍痛辩驳道:“我不想争夺家主之位。”

“给了你,你就要接下。”殷云流淡淡道:“当年我与你一样,最后也接下了这个位置。”

殷云泽哑然,“所以在您和大哥看来,家主之位,只是一个负担?”

“将它视作负担,才会成为负担。”

殷云流缓缓道:“他的道不在这里,所以我放他走。”

“可是云泽,你的道呢?”

“这么多年过去,你找到你的道了吗?”

*

云州,泰宁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十五日的追捕令已过,殷家二公子殷云泽连带旁支遭受重罚,心头血被毁的消息传遍五州,天下人又多了几件值得津津乐道的谈资。

嘈杂的街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江渔掩去面容,一身男子扮相,孤身走在人群里,偶尔停在街头贩卖首饰的摊位前,挑选买上几件饰品。

追捕令截止前的第二日,也就是殷照雪昏迷的第二日,江渔就知晓了殷云泽被罚,心头血也被销毁的消息。

殷照雪先与五人缠斗,后又撞上南善,外加旧伤复发,着实受伤不轻,一直昏迷,直到现在都未曾醒来。

不了解情况前,江渔一直担心着血脉追踪这个大杀器,怕殷照雪引来高阶强者,连行动范围都只局限于府城外的天河。

提心吊胆了一路,却是一个追来的强者也没碰上,原本江渔还以为这霉运是随着殷照雪的昏迷而消失了,得知消息后才发现是她多想。

江渔停在一个贩卖玉饰的摊位前,捏着一枚平安坠,犹豫不决。

小贩见状忍不住道:“这位公子,您是想买来送人,还是留给自己?”

江渔瞧着他堆满笑容的脸,刻意将声音压低,开口便是低沉的男声:“送人的,你有什么建议?”

小贩乐呵呵道:“那得看公子您想送给谁了!”

江渔想了想,道:“我想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