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疑问跳入脑海。

度厄有这么好用?

那黑色月牙弧状的剑光是怎么发出来的?

他又怎么知道度厄该怎么用?

最后一人连滚带爬,最后面露绝望地被殷照雪踩在脚底,他缓缓将剑举起,剑柄处的雪白玉坠随之轻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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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看见,那漆黑的剑身突然变作赤红,殷照雪将剑送入最后一人体内,那赤红的颜色便如光带向后流动,直到那人化作一缕赤色的光被吸入其中。

没有尸体,没有任何存留的迹象,仿佛根本没有这人存在。

殷照雪一手提剑,一手提着余下两具尸体,停在江渔身前。

接过度厄,江渔微微张嘴,正要说什么,身前笼罩的阴影忽然就倒了下来。

她手忙脚乱地将人接住,发现殷照雪已经昏厥。

江渔示意梅隐将两具尸体看好,抱着人小心翼翼落到地上。

检查过后,顿时陷入短暂沉默。

看着膝上闭眼沉睡的‘睡美人’,她轻轻将手贴在他额上,冰冰凉凉的,昏倒前一句话也没说,像支撑到极点。

也确实支撑到了极点……再打下去,人可能就直接中途猝死。

喂下了丹药,又处理好了伤口,这下轮到江渔无奈,“你倒昏了,却给我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面追踪的人,我带着你上哪躲?

拂光怒

中州, 阳华府。

正午时分,天空飘着细雪,偌大的殷家宅邸, 只有零丁几位仆从还在雪中奔走。

行容紧绷,匆忙地踏过雪地, 脚步声却显得微乎其微, 像是担心惊扰到此处主人,刻意放轻一般。

家主居所。

“二公子。”

声音低不可闻。

仆从端着空荡荡的药碗出来, 弯腰曲背,头颅低垂, 恭敬且小心地绕过门外跪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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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身逃似的大步离开,背影仓皇,活像怕被什么东西赶上。

……

阳华府连降大雪, 温度骤降, 往日热闹的长街不见多少人影, 树木冻结了枝桠, 树旁的酒楼里也没有多少生意,整座阳华府近乎寂静,被苍白的颜色所笼罩。

短短三日, 殷家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殷家二公子殷云泽,用自己的心头血做了血脉追踪,向外泄露了殷照雪的行踪。家主殷云流勃然震怒, 严令惩戒了以其为首殷卓等一干旁支在内数人。

殷家上下噤若寒蝉。

谁也没想到,至今重伤未愈的殷云流会如此大动肝火地维护殷照雪。

……

十五日的最后期限已然临近。

殷云流一动不动跪在门外,已经跪了整整两日。

天色渐渐擦黑, 细雪变作了鹅绒,冰冷的气息充斥整片天地, 直到深夜,房内才传出一道声音。

“进来。”

温和低沉,却显得郑重严肃。

殷云泽从雪中站起,也不去拂身上沾染的雪,径直推开了门。

凉风迎面,药汁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看了眼窗户位置,窗门大敞。

这股味道却依旧萦绕于室,久久不散。

就好像这间屋子已经被腌入了味儿,换句话说,就像屋中住着的人已病入膏肓。

他想起那则不以为然的谣言:殷家家主殷云流受伤过重,死期将近。

合拢房门,殷云泽重新跪了下来。

殷云流将视线从书中移开,看着他,神色不辨喜怒,“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