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若她是殷照雪,想要缓解干扰的话,绝对会杀人。

体内大道继续震颤,绿的更绿,粉的更粉,又朝着非主流的道路前进了一步。

江渔对大道的变化一无所知。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条长河,漆黑无比,仿佛深藏暗流,暗流之上,只有四个光点轻轻飘动,三个较大较亮的在前方随暗流翻涌,有一个已经跑到了最前面,另外两个在它身后穷追不舍。

而相比于前面三个光点,落在末尾那个微小光点就轻松得多,暗流没有打在它身上半分,也没有争抢,它一直在平稳前行。

这是,欲道……?

回忆着与道龙的谈话,四个光点,修行欲道的只有四个人?

一个是殷照雪,一个是她,还有两个是谁?

此时,体内大道再次跳动,与先前跳动的频率相同,很快,江渔从那种被割裂为成千上万片的状态脱离,眼前的四个光点与漆黑长河也倏地消失。

眼睫颤颤,再次睁开眼睛时,无人能见的手心里,已多出一道与汗水融为一体的血迹。

江渔脸色发白,不由庆幸梦还乡有戴面具的习惯。

轻轻喘了两口气,一阵头重脚轻的感觉袭来,江渔难耐地闭上眼睛,控制道元气冲击经脉与穴位。

等痛感稍缓一点的时候,江渔终于缩回了身子。

周天南问:“江姑娘不看了吗?”

“人太多,有些吵。”

江渔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拿起书,只做简短回应。

若不是不想让人发现异状,她现在连话都不想说。

瞟一眼,温濯还在看书,比起与人交流,显然是看书让他更为自在。而殷照雪还在翻看那本杂谈,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江渔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自得与轻松,今时不同往日,她竟连殷照雪都瞒过去了!

此时,周天南却盯着殷照雪在想,是不是杂谈真有那么好看,或许他也该重新去看看。

可盯着盯着他就发现不对劲。

那家伙怎么回事,手里的书怎么半天都不翻一页?

江渔耳边仍旧响着音色各异的话语声,左右两边都各有不同,但比起最初全部涌来时的猛烈冲击,已经好受了许多。

曾经在殷照雪那里体会过一次这样的情况,所以一听到这些声音江渔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客观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她终于走到了能够听到他人心声的阶段。

而方才那种将意识割裂成数片,头脑涌入无数信息的情况,大概能通过大道的固定震颤频率视线开启或关闭。

她已经将那种频率记在了心里,之后可以找个人少点的地方验证猜想。

江渔的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书中,虽然没有看书,但也不忘装个样子隔段时间就翻上一页。

“……”

注意到这种情况,殷照雪干脆直接合上去将其放到一边。

一直留意他们这边的周天南立刻道:“元兄可是看书看累了?不如换换口味来看看歌舞。”

“多谢。”

殷照雪不咸不淡:“我不喜歌舞,更不爱换口味。”

“是吗,那太可惜了。”周天南似也不在意,转过头没再说话。

沈明竺对他投以一道无奈又怜悯的视线。

沈潭星这一行都很少主动开口搭话,此时愣愣看着下方场景,心中想,如果夏琅月在这里,一定对这里的歌舞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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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渔嘈杂的耳边忽然多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周天南的

【好想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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