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学院楼集合吗?”
“不是,去实验楼,临时找学院借了个三脚架。”
“宿舍不是有吗?”
“你们俩都不在,我钥匙在你那。”
“……嘿嘿。”沈悦年尴尬地笑了笑,问,“你现在是去弄纪录片的事儿?你们商量好分工了?”
“差不多,被播音的鸽了,最后找了隔壁传媒大学的人来帮忙,今天试镜一段出镜七八分钟,没有大问题就过了。”
“得拍一个月吧?”沈悦年计算着,“纪录片加微电影,那你这两个月都不在家?写论文不行吗?”
“来不及。”时楚刚走进实验楼,顿时在空调的凉风里舒了口气,“要修的课太多了,论文来不及写,交作品更方便况且我一直很想拍纪录片。”
“你们那个微电影不能用吗?”
“不行,那个是准备拿去评奖的,好几个人都读研了,不符合条件。”
时楚走进电梯,觉得这场闲聊可以结束了,正要说再见,忽然听见沈悦年问:“那这样的话,你和你对象岂不是刚确定关系就异地?”
“算是吧。”
“……人家没意见?”
时楚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有吧……我感觉。”
“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提这件事的时候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应该不会……看起来心情挺正常的?”
话是这么说。
但说实话,时楚确实有点看不出江清燃的情绪,他在清醒的情况下总是十分克制,临时标记的效果也逐渐转淡,很难再察觉到对方的想法了。
并且可能是习惯了的缘故,被亲也不会脸红了……
挂了沈悦年的电话之后,时楚没多思索,就急匆匆地迈出电梯去拿器材,又一路赶到约定好的地方,站在摄像机后看拍摄效果。
室内空调开得低,凉风贴着皮肤表面掠过,时楚看着摄像机屏幕上的画面,总是忍不住出神。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
她最后和微电影这边的领头人商量好了提前两天一起去,出发时间将近,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收拾准备带去的衣服。
似乎直到开始整理行李,即将分别的事实才浮出水面,变成了一件确切的、近在眼前的事情。
她感觉心尖被刺了一下。
正发着呆,身后的房门忽然响起被推动的声音,淡淡的茉莉花香和脚步声一起传来。
“江老师。”时楚弯腰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语气尽量自然而不含失落,“两边商量的拍摄时间有点重复,所以说……中间也没有空闲,我大概率会连续一个多月不在……诶?”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因为手臂被抓住而有些不好转身,问:“怎么了?”
搭在胳膊上的指节有些用力。
江清燃说话的语速很慢,声音带着微微的哑,明显非常紧张,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很坚定。
他低声说:“标记我吧。”
“欸?”时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觉得江清燃不可能会忘记这些常识,但还是认真回答道,“现在不行,标记之后会有戒断反应,我很长时间都不在宁城,没办法……”
“不。”
江清燃很少很少打断时楚说话,但这次他几乎是有点急切地纠正:“我指的是永久标记。”
时楚惊讶地睁大了眼。
她转过身来,但没有说话。
“永久标记会伴随大量信息素的交换,不会有戒断反应,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江清燃将这段话说完。
他的语速仍然不快,如琴弦编织的抒情曲,被柔和的暖黄色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