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水混入透明的雨露。

半躺在浴桶的女人微喘,一瞬间的顶峰让她现在有些昏昏欲睡。可比起继续回味,她现在更急迫见到脑海中的那个人。

慕容灩的眼皮勉强睁着,伸长手勾着放在一旁的假肢想在水凉透之前离开,手指只能堪堪勾起假肢上的束带,谁料身子一滑又跌回桶里,假肢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

在碰撞发出的那一瞬间,在房顶上等待的明沁刷一声俐落地从屋顶翻身而下,推开窗子紧张的喊,“没事吧?!”

她快步走向脸色有些吃痛的女人,着急地将她抱起来用浴巾裹着而后放在床铺上,嗓子因为慌张而紧绷着,沙哑着声音问,“有没有受伤?”

慕容灩看着瞬间闯入的人,隐藏起内心汹涌的潮水和眼神里的狡黠,嘴里闷哼道,“阿沁…好痛。”

明沁只觉得焦心,拿了药酒后掀开浴巾仔细查看她的身体,“是哪里?撞到哪里了?”

“这里。”慕容灩轻轻地点了一下腰侧,“好痛。”

看到白皙皮肤上的红痕,明沁只觉得刺眼,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会让慕容灩得自一人害的她受伤。

拉过被子半盖在女人身上,明沁用抹着药酒的手轻轻的揉着泛红处,嘴里一边哄道,“不痛喔,等等就不痛了,灩灩好乖。”

慕容灩闻着药酒却丝毫不觉得刺鼻,温暖的指尖激起腰间的一阵酸软,似乎在延续方才的愉悦,那种感觉让她心醉。

自己喜欢阿沁这般喊自己的样子。

不同于往常的朝气与随和,阿沁的这声『灩灩』总是在满满的温柔中混杂着一丝宠溺,仿佛若自己开口向她索要的是星星,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哄着应下。

但阿沁平日却总是回避亲昵地这般喊着自己,只有当自己好似痛了伤了受委屈了,她才会无意识地开口,安抚自己的情绪也满足自己的任性。

慕容灩曾经在吃饭时问过阿沁为什么不经常使用这个称呼,阿沁想了好长一段时间,而后歪着头磕磕巴巴地说着连自己也解释不清的话。

『因为…总感觉喊了就不是郡主了。』

阿沁不懂。

但慕容灩却是懂的。

因为懂得,所以就更加期盼着阿沁主动开口的那一天。

自己再也不是崇文郡主的那一天。

“灩灩,还疼吗?”明沁咬着下唇,满脸的担忧。

慕容灩点点头,垂眸隐藏眼中的笑意,依旧轻声道,“阿沁,还是好痛。”

“没事的,等等擦完药就不痛了,灩灩乖。”明沁手掌涂药的动作更小心翼翼,低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