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落在张景曜的眼里也同样受不了,
他想起小时候安然就算只是弄伤了一点点,都像这样撒娇让自己照顾,现在也还是一样,只是对象不同了而已。
过去和现在重叠在一起,张景曜的心坠入谷底。
其实人长大后,陪在身边的自然是伴侣,只是做错了的人是自己,走在了不应该的路上,有这样的难过也是报应。
张景曜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味同嚼蜡,连空气都熏得人眼睛发痛。
各自分开后,他开车去了夜宴,张景曜急需一个途径去发泄心中的郁闷。
他一点都不想记起刚刚安然他们言笑晏晏的样子,也不想同情当时坐在对面苦笑陪聊的自己。
明明早已经历了许多遍,却仍然和第一次那样,痛得让人烧心,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可以装得泰然自若了。
世人常说,很多事情多看几次就会麻木,但是对他来说,此言差矣,差得不是一般的多。
当然,最不愿回想的还是安然受伤的手背,那一片红肿像是同时活生生烙印在自己手上一样,感同身受。
几个小时下来,张景曜像是被人摁在水里不断挣扎却又徒劳无功一般,让他窒息。
夜宴,S市有名的同性Pub,这里不论男女,不论性向都可以来,他家老板是一个长相甜美、柔情似水的神秘抠门男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大家都叫他老板,一些老顾客也只知道他叫邵彤,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曾经有不识相的人想撩邵彤或者在夜宴搞事,可没几天之后这些人都被整得不行,不是被人举报就是公开丑事,全部有图有真相无一遗漏,而且还查证不到是谁做的,渐渐地大家都知道有人在背后给邵彤撑腰,再也没人敢惹事。
于是大家都知道在这里是可以安心地寻找合适的对象,男的女的、床伴或者真心交往的人。
张景曜断断续续来了三、四年,都只冲着床伴去。
他也有过想找一个人稳定下来的时候,可每每加深接触,他想到的还是安然,就不打算去祸害别人了,找床伴就好,一觉醒来,人事两清。
他也没有和别人约定固定床伴的习惯,一般兴致来了,看对眼就可以了。
张景曜刚坐下来和酒保要了一杯酒就看见邵彤在吧台里面走了出来,拿着一杯淡紫淡橙分层的鸡尾酒放到他面前。
“尝一下,我的新产品。”他又拿过来一杯水,“太难喝的话用这个漱口。”
张景曜闻言笑了笑,没问什么就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用吸管又喝了下层的一口,说:“没啥特别。”
“早知道不让你试,你习惯喝威士忌自然不懂欣赏这种甜甜腻腻的。”邵彤拿走了那杯鸡尾酒,换上了张景曜之前点的walker加冰。
“甜甜腻腻?还真不适合我。”他拿起一饮而尽,把空杯子推给邵彤,“再来。”
“怎么?吃炸药了?”邵彤拿过杯子,给他倒了小半杯,“最近不见你,还以为你找到人了。”
“最近?最近是做了几个月知心好兄弟。”张景曜这次喝了一口便放下来,满嘴都是苦涩的酒味。
“你这是自作自受,活该。”邵彤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自两年多前,张景曜帮他打跑了一个来搞事的人,两个人就认识了,之后相谈甚欢,虽不算深交,却也惺惺相惜。
邵彤对张景曜的事是怒其不争,既然喜欢上了,居然不敢说,还要硬装成好朋友,周末八点档呢?
按他的做法就是先说了,成不成后话。
“他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张景曜这次把手里的酒都喝了,“我能说什么。”
“有点魄力好不好,成就成,不成拉倒,”邵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