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情绪都如常一些,保持一贯沉稳严肃的作风。

就怕她醒来后,想到昨晚的事,认定他是不正经的人。

这就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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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后,易思龄才醒来,透过柔软朦胧的月白色床帘,看见那一排彩色的海棠琉璃花窗被曦光照得发亮。

地上,墙上,都是窗户上海棠花的斜影,紫绿相映。不远处的花几上多了一盆开得正好的弗洛伊德玫瑰。

并非切花,而是有根,有芽,有叶,有刺,能年复一年盛开的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这寒冬腊月里开得郁郁葱葱。

易思龄从床上坐起来,大脑还没醒神。她尚未完全适应这里,骤然看见拔步床上精美的雕花,还恍惚自己是穿越了。

这里不是易公馆,而是谢园。

是老古板的家,挂牌的文物,夜晚时安静又阴森的奢华大宅院。

白日的谢园,丝毫没有阴森的气息,只有诗情画意的柔和与宁静,每一处景致都美得让人惊叹。

易思龄呼一口气,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暖气太热了。

被褥掀开,目光划过那两条腿,以及一对纤巧、精致、弧度流畅的脚,易思龄心里咯噔一下。

“……?”

易思龄就这样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眨了眨眼睛,数秒之后,忽然抬手,将被褥重新盖上。

脸上火辣辣,发烫。

脑中闪过一段又一段画面,在夜色包裹之下看不清细节,但声音和感觉都如此清晰。

谢浔之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说好了,会让她高兴,就全心全意让她高兴,亲得很温柔。

她高兴到眼泪都滚落下来,脖子上覆着一层腻腻的薄汗,就这样不清醒,漂亮的指甲抓住他的胳膊,瓮声瓮气地撒娇:

“......谢浔之那你怎么办呀.....”

易思龄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相信昨晚自己居然说了这种话。

管他做咩?她管这么宽啊?

他冷静地抓住她的脚踝,声线很沙哑,轻微强势的语气。

“踩我。”

“就像你平时那样。”

黑暗中,她看不清谢浔之面上的神情,只知道他背脊挺直,视线居高临下地投射过来,他很高,这样半跪着,头顶几乎快触到拔步床的架子,强烈的危险和压迫感席卷她。

他宛如广阔的草原上,俊美而威严的雄狮。这只狮子,拎着一只茫然的小猫咪,来到他从不对外展露的老巢。

她呆愣,脚被他握着,脚心发烫,一点点,踏在实处。

其实难以想象,他这样斯文清贵的人,会携带如此不雅之物,会如此叛经离道。

那瞬间,寂静的空间里交织两道声。

微微,茫然。低低,餍足。

她朦朦胧胧听见黑暗中,他那一句沙哑的低声,“昭昭,好乖.......”

“啊!!!”

易思龄尖叫。

“谢浔之你这个老东西!!老变态!”声音太大,惊扰了窗外枝头的鸟。

她的脚丫子脏了!脏了!这男人居然敢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作奸犯科!

港岛一圈小姐少爷私底下玩得开不是秘密,她身在其中,听过的私密八卦都不知道有多少,谁谁有怎样奇怪的爱好,她都知道一些,但绝对没有想到,谢浔之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他看上去太过端正,清介,古板,正经。甚至是有那么一丝不食人间香火的味道。

如何能想到?

他是个演技高超的骗子,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易思龄又联想到前几次,她穿着高跟鞋踩他的皮鞋,而他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