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那里有我联系的直升机。”黑发警官的声音极其冷静,枪口也很稳,只有眼睛里的情绪仿佛要碎了一样,“跟我走!”

“对着我的腿举枪算什么威胁?”莫时鱼回头,露出了一点眼睛,“萩原警官,你该对准我的脑袋开枪啊!”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在挤压他的视线,萩原研二按着扳机的手指在颤抖。

今年只是萩原研二做警察的第二年。

他遇到了一个要求他扣下扳机的罪犯、从此以后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永远无法消失的深刻裂痕。

他是那么年轻,浑身伤痕累累,五官美丽却阴郁,他是一个受害者,也是一个危险的杀人犯。

萩原研二没能开枪。

他错过了动手最重要的时机。

身后的覆面趁着他注意力和情绪完完全全被莫时鱼吸引的时候,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眼前骤黑。

“……”

萩原研二踉跄了一下,手肘撞到了旁边的铁架上,一瞬间的尖锐痛楚几乎盖过了眼前深沉的黑暗。

他最后看到的是那青年望过来的一瞥。

随之而来的,是心底蔓延开浓重的无力和苦味。

他救不了曾经的时鱼,现在也无法阻止他,只能看着他走向更黑暗的深渊。

时鱼,黑发警官努力想睁大眼睛,张开干涩的嘴唇,想说些什么。

那天在学校,在炸弹倒计时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是你杀了那个炸弹犯,对吗?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