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本体连一眼都没有看他。

莫时鱼没有阻止,他的眼底依然黑沉沉的。

刚才他听到了……店长的声音。

莫时鱼回过头,望着墙面上的屏幕,已经黑屏了。

他抹除了威胁到店长生命的可能,以最残忍直观的方式。

完了。

他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几年,哪怕离得再近,莫时鱼依然一次都不曾回到店里,是为了告诉那些调查过他背景的人,他根本不在乎那里的人。

他降落在日本以后的那些过往,难道组织不知道吗?难道政府查不出来吗?

他们都知道。

但冰冷的调查报告无法展现背后深厚的情感。

他只在那里打过一个月都不到的工罢了。以成年人的角度,谁能想象到一个月的雇佣关系能产生多么厚重的牵绊?

莫时鱼知道这些大人们的傲慢,他们觉得不可能的事,不可能再去细细论证。

没有人相信。他们费尽心思和力气,都得不到的虫母的真心,其实只要20天就够了。

可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软肋是谁了。

不止那个死去的老人,还有其他的组织,他们都会伤害他爱的人,无所不用其极。

“抱我起来。”莫时鱼听见了自己平静的声音,“我还有事要做。”

别怕,不能怕,莫时鱼将潮湿冰凉的脸埋在覆面冰冷的肩膀里想,他还可以补救,他还有很多可以做的。

为了他要保护的人。

哪怕让他的样子在店长的心里面目全非。

“去指挥室。”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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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覆面带着他离开这个楼层的时候,莫时鱼似有所感,抬起头。

几缕闪着血色的血肉从天花板的空隙里忽隐忽现,像蛇一般游到了他脸颊边亲吻他,然后化作烟雾融化在了他的眼睛里。

「母亲,母亲!」

它们争先恐后的被他吞食,成为他脑海里巢穴的一部分。

冰冰凉凉的,是滴眼药水的感觉。

莫时鱼睫毛颤动,血色妖异的纹路在眼角亮起了一瞬间。

仿佛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他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并以平静的方式接受了。

巢母的能力,寄生和污染。

只要看到巢母的样子,就等于和巢母建立了联系,身体里种下了巢母的种子。

注视即被污染。

一旦种子发芽,将肆意在寄生的□□里汲取养分生长,在几秒内就能破开胸膛在血肉里出生,并最终回到母亲的怀抱,成为巢母成长的养料。

有一点掉san。

莫时鱼始终不理解,为什么他这么遵纪守法的好孩子会觉醒这么恐怖这么视觉污染的能力?

不得不说,他现在真有一种蛾子人们是他生养的孩子的感觉以前莫时鱼还很嫌弃,现在他发现他根本没资格,蛾子人的成长方式在某种层面上完全就是随他。

回旋镖终究是打到了自己身上。

莫时鱼本来身体就烫的很,爆发了一次小宇宙后就更虚了,二号抱着虚弱的他,走到了电梯旁。

电梯已经无法使用,覆面一只手扒着电梯井,一只手揽着莫时鱼的腰,轻而易举的跃了上去,单手将闭合的电梯门,沿着中间的开合门撕开了一个口子。

莫时鱼看到了电梯门口靠着墙坐着的条野采菊。

白发猎犬的头上背上都是血迹,他轻喘着气,歪着头看过来,勾起了笑。

“阿美莉卡的特工。”他轻声道,“告诉我,你在为你效忠的国家服务吗?”

是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