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安静下来。
没有人再说话。
房间内窗帘依旧拉着,像一座不见天日的牢笼,天花板上冷调的光打下来,如同一种危险的信号。
而这束光落下的位置。
相拥的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彼此之间不再有距离,仿佛两条互相缠绕的蛇。
不知过去多久。
谢灵坐在沙发上,侧着脸靠在膝盖上,看着裴陆行拿吹风机吹头发。
很快,湿漉漉的头发就变成了毛茸茸的了。
很奇怪。
她的目光在裴陆行身上扫来扫去。
他身形很高,近一米九,因为经常运动,身上肌肉格外明显,除此以外,他的长相英气,轮廓锋利,眉眼深邃,是一种极具视觉冲击的好看。
如果放在电影里,是别人看一眼就会说“他肯定是反派”的那种人。
不说话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冷戾。
仿佛不好招惹的样子。
可是
她目光往上,定格。
他的头发看上去却很软,又软又蓬松。
像一只大狗狗。
很好摸的样子。
谢灵手有点痒。
洗完澡,吹完头发,裴陆行关了吹风机,随手揉了一下头发,才走过来三两下把床上换得一团乱的被套重新整理好,而后将换下的床单扔去洗衣机。
做完这一切,他又煮了碗红糖姜枣茶,等温度稍微降下来能喝了,递给谢灵,“喝完叫我。”
“哦。”
谢灵抱着杯子,咬着吸管慢吞吞地喝着。
他就站在旁边等着,也不催。
等喝完以后,他收了杯子又下楼了。
过了会儿。
他重新回来,随手关上房间门,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腰和肚子还是胀胀的。”
谢灵说。
“除此以外呢?”
他问。
“?”
谢灵有点困惑,“还能哪里不舒服?”
“情绪上的”
他靠在桌边,眼睫垂着,看着她,语调有些漫不经心,“比如说,看见我不舒服。”
“……”
谢灵感觉他说这种话完全是一种造谣式的污蔑,“我难道是一到经期就变得喜怒无常然后把情绪随便发泄到别人身上的那种人吗?”
裴陆行没说话。
现在不是可以笑的时候。
“什么意思?”
谢灵盯他,开始无理取闹,“默认是吗?”
没说话都有罪名?
裴陆行眉梢轻轻挑了一下,觉得还是低估了这小混蛋的找茬能力。
他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
吃饱喝足,一切事情解决完毕的谢灵此刻强大得可怕,自觉不需要任何人,只思索了一秒,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过河拆桥,“我让你抱我了吗?裴小狗,你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吗?”
“嗯,很害怕。”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将被子掀过来给她盖上,裹成一个毛毛虫,才继续问道:“准备怎么惩罚我?”
一副全盘接受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