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姑娘的福,每月一百六十文,就是买粉搽也够使。只是我跟了姑娘来到这杭州,离了老?子娘,教?我那姐姐一人伺候她们,我想着我不在她们身边,平日里攒几个钱来,逢年过节好教?人捎回家去?孝敬。”

“你还?恁孝顺。”荣姐有心明日多与二姐涨些月钱,好教?她孝敬爹娘。

人都喜欢有情义之人,荣姐也是这般,见二姐有能耐却不生骄,还?这样有孝心,荣姐对她愈发放心了。

那春桃拿着一包衣裳,打?后罩房出来,这衣裳,是那日荣姐赏给梁堇的,梁堇不好带出房外,就先放春桃房里了。

出了正房,梁堇把荣姐赏的物件,要教?春桃挑几样去?使,春桃什麽都不缺,故而不肯要,她与梁堇道:“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明日你就是正儿八经的房里人了。

外头的房里的,肯定会有人与你送礼,咱不摆席请她们,教?我说,也该去?外头买些糕饼果子啥的,她们不吃是她们的,咱不能教?人说咱的不是。”

“姐姐说的是,明日我去?外头买。”

“姑娘教?你管院,顶了那孙婆子,你是怎麽想的?赖媳妇和秋雀都不是好相与的,我只怕她们合在一块,反过来欺你。”春桃与梁堇好,自是为她想。

梁堇愁道:“姑娘缺人替她管院,我想不想管,都要去?管,姐姐是知晓我的,我是个心肠软的人,实在立不起?冷脸。

我想着,教?她们尊重,我也尊重,是最好的,我也是外头的人,与她们这几年在一处,即使交情不厚,也有个昔日情分?在。”

“正是这个话儿,那赖媳妇是个穷出身,死了男人,有一双儿女?,赁身与咱家,还?有几年赁期,是个可怜可恨的人,她要是能尊重,就教?她在这待到赁期满了吧。”

春桃最是个好心之人,那赖媳妇跟着孙婆一块挑事?,她虽恼她,但也可怜她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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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堇应下,回到房中歇下不讲,至次日一早,她换上荣姐赏她的绸绢衣裳,梳了新髻,她平日里梳双垂髻,和香豆她们一样。

可今日她要梳房里丫头才能梳的髻样,说是缠髻也不大像,没个名?儿,梳了髻,又洗脸。

洗罢脸,搽了荣姐赏的香粉,又借香豆描眉的物什描了两下眉,这两年,她脸上生了几颗麻,好在她的眉生的杂眉少?,不用像香豆那般,每到月初,就要用丝线绞眉。

香豆凑在身旁,一面与梁堇递那攒髻的头花,一面嘻嘻道:“二姐,你得了前程,可别忘了我这个旧时朋友啊。”

“你说这话,也是没心肠,以为我是什麽样的人,得了前程,就不顾朋友吗?”

香豆虽然知晓二姐的为人,可听到她这话,还?是心中大喜,道:“如今我也算正房里有人了,二姐,你入了那正房,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只管开口。

咱们之间,不比旁人,与你不对付之人,就是与我不对付,有人不给你好脸瞧,我也不给她好脸,我只一心向着你。”

“日后使你,你可别恼。”

“我要是恼,就不是个人,你只管使,我不与你使与谁使。”香豆这人,不是那种别扭的人,眼?见梁堇得了前程,只满心觉得自个有人可倚,有势可靠了,这人还?是她的好妹妹。

梁堇见香豆不酸话,也欢喜,因她们是朋友,这一时,她成了能使唤香豆的房里人,要是旁人,不免心中会难受。

她收拾妥当后,和香豆结伴出门?去?当差。

且说那锁儿,她以前与梁堇,香豆,还?有丰儿仨人要好,可如今她跟了孙婆,丰儿跟了宋妈妈,香豆还?是老?样子,梁堇跟了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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