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堇和?春桃忙站了起来,道?:“姑娘说?的什麽话,咱是姑娘的陪房,姑娘去哪咱就去哪,我跟姑娘这麽多年,从没屈过,房里仨丫头,姑娘向来最宠我。”
“春桃姐姐说?的是。”梁堇附和?道?:“打跟了姑娘,姑娘从未呵过一声,不说?逢年过节,只说?平日里,没少得姑娘的疼,跟姑娘一路过来,只想着好好服侍姑娘。”
荣姐道?:“我虽有恁多陪房,可这样想的,只怕仅你二人。”说?罢,她看?向春桃,又道?:“姐姐,我不曾恼过你,咱姐俩一处多少年了,可这回?我是真恼了你,恼你才教我知?晓二姐。
以前我只知?她灶上手艺好,哪里知?晓她这一番为我的心思?,我也是个糊涂的,一心为我的人我瞧不见,倒把心歪的婆子当?成了宝儿?。”
“这事都怪我,是我没有早与姐儿?说?。”
“这事不怪春桃姐姐,我那时空有为姑娘的心,可比着妈妈姐姐们没甚本事,即使春桃姐姐荐我,我也没那厚颜。”
“她们有本事,却不把我这个姑娘放在眼里,二姐,你假使什麽本事都没有,单论你对我的这份心,就不知?胜过她们多少。”
以前梁堇事事问过荣姐,就连吴家三?房的小娘,央她做吃食,她都要问过荣姐,这样不起眼的小事,如水滴石穿一般在荣姐心里成了印象,平日里不显,但当?梁堇这个人走进?了荣姐眼中,那以前积攒的好印象,此时都有了用处。
“如今在房里,我只信姐姐你,在房外,我只信二姐你,你们俩对我之心,我不会有负你们。”
这算是荣姐对俩人的许诺了,荣姐能给俩丫头许话,是一件不易的事,这也表明了,荣姐困境之难,梁堇露头的时机妙。
俩人又是一番表忠心,只听那荣姐又说?道?:“二姐,今日我能与那罗娘子搭上,全赖你事事周全,教我这两?日对了话,要不然我去了她那,都不知?要如何张嘴央人。”
梁堇在正房几日,并不是什麽都没作,求人说?话是有门道?的,荣姐又是头一回?,与那罗氏说?话,既不能过于讨好,又不能太端着。
求人的话还不能说?的过于直白,要进?退得宜,才能不伤脸面。
“姑娘心里什麽都知?晓,只是缺口气罢了,即使没有我,姑娘搭上那罗娘子,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今儿?能搭上人,是姑娘的功劳。”
荣姐笑说?:“哪是我的功,我是依样画葫芦……二姐,你也看?到了,我在这房里,院里,院外,不得尊重,院外倒罢了,她们是江家的下人,我管不到她们头上。
只这房里院里的都是我带来的人,可你看?看?,有哪个听我的话,收女儿?的收女儿?,拜姐妹的拜姐妹。”
梁堇知?晓收女儿?说?的是孙婆子,那拜姐妹难不成说?的是宋妈妈和?梳头的严嫂子?
“我有心教你替我管院,不知?你可情愿?”
荣姐这话说?罢,别说?梁堇,就连春桃都吓了一跳,梁堇道?:“我素来粗鄙,管院是管事的差,姑娘疼爱看?重,只怕下头人不服。”
“不瞒你俩,孙婆对我不敬,使下面的人与我挑事,我欲把她赶回?家去,到时教二姐顶她的二管事。
下头人不服,以二姐之能,定然有法儿?,二姐替我管教管教她们,若她们中谁实在不服……我再好言劝说?。”
梁堇心中突然五味杂陈,她原想在郑家成了事,能正儿?八经地进?正房来,这就算是荣姐对她的提拔了,但不成想,荣姐教她去管院。
管院的权力?比进?正房的大?,还是个二管事,可这意味着,她要去管院里的丫头,媳妇,要和?她们对上,她要借荣姐的势去打压她们,这是梁堇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