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奇异地停止了抖动，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他穿好外套，将拉链拉至最高，遮住鼻梁，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只剩冷戾。

骑过半条街后，自行车在一家五金店门口停下。

“老板，有狗链卖吗？”

“铁的那种。”

第9章 9、“我的狗死了，以后你来当。”

【我有狗了】

宋眠在群里兴高采烈地宣布。

【看看】

【什么时候买的？】

【牛爷爷，图图呢】

宋眠从宠物店的椅子上起身，举起手机，贴近玻璃，对准洗完澡后正在修毛的小土狗照了张照片，炫耀道：【飞机耳朵，卷尾巴】

【可爱】

【油光水滑，哪里买的】

宋眠挑了挑眉：【不是买的，捡来的】

【流浪狗？看起来挺胖，不像】

【又不是实心的，毛毛蓬松懂不懂？给你看看我家哈士奇洗澡前后对比照】

宋眠一下子笑出声，打字解释道：【真的，学校捡的，估计平时翻垃圾桶捡东西吃，的确胖。不过我碰到的时候它好脏，被疯狗追着跑，看到我就冲上来摇尾巴】

梁子涵大笑：【不错，挺会找饭票】

说完发了个红包给宋眠：【给有眼光的小狗狗】

将多日来看不顺眼的陆宵收拾了一顿，宋眠今晚心情大好，道谢收下红包，捏了捏狗狗的耳朵，一把将它抱起来：“走，豆包。”

狗没有对新名字给予回应，保持着傻乎乎的笑。宠物店的店员解释这很正常，中华田园犬很聪明，多叫一段时间，自然就知道了。

“豆包。豆包。”

宋眠捏着那张打印好注意事项的纸条，背包被狗粮、零食塞得鼓鼓囊囊。一路上都在逗狗，赶回家时已经接近十点。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只会有大厅的灯亮着，可他站在门口，发现今天所有房间的灯都大大打开。

小花园里的草坪新修剪过，雨后的草坪有种类似西瓜切开瞬间的清香。宋眠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刚好和端着汤蛊的厨娘李姨对上了视线。

她朝宋眠使了个眼色。

宋用汲回家了。

宋眠捂住豆包的嘴，蹑手蹑脚往楼梯走，刚到转角，就听餐厅传来冷冷的声音：“宋眠。”

宋眠转头：“爸。”

“哪里来的狗？”

宋眠犹豫了一秒：“买的。”

宋用汲洁癖，所以家里没养过宠物，宋眠本来打算暗度陈仓，先带回来玩两天，再找个地方好好养，没想到碰上宋用汲提前回家。

他手心出汗，把豆包搂得越紧，生怕被逼着把狗扔掉。

“你也喜欢狗。”

宋用汲轻声道，盯着豆包看了一会儿，浅浅叹了口气，视线重新落到了宋眠脸上，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宋眠问：“谁还喜欢狗？”

宋用汲失望地移开眼：“你妈妈。”

宋眠顿时哑巴了。

宋用汲讨厌甚至于恨他，是因为他妈，愿意掏钱养着他，也是因为他妈。

“你想养就养，别带下三楼。”宋用汲淡淡说道，低下头看从公司拿回来的报告。

宋眠“哦”了一声，站在原地等了五秒钟，没等到下一句，抱着豆包转身，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折返回餐桌前：“爸，你摸不摸一下。”

“谢谢，不用了。”宋用汲头也不抬，“最近钱还够吗？”

宋眠垂下头，捏住了豆包的脚板，用手指摁摁。狗狗发出委屈的嘤嘤声，让宋眠被一下子逗笑了。

“够的。”他抱着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