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挣了下江逢掰他的手,力度不大,但江逢不敢再碰了。
好半晌,林知酒闷闷的嗓音混着还没完全停下的哭腔:“你给我道歉。”
江逢立刻说:“对不起,我道歉。”顿了顿,语气更诚恳些,“对不起宝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知酒吸吸鼻子,从江逢怀里钻出来,哽咽了下:“还有呢?”
江逢思考了几秒,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知酒的眼泪再次成串落下来,小脸闷的发粉,一抽一抽地说:“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江逢有那么一会儿确实没太想明白,但他清楚地知道原因是什么可以之后再说,当下最重要的是把林知酒哄好。他哭起来可怜的厉害,反应太大,身体又不算很健康,江逢担心他把自己哭进医院。
“那天晚上我不该呆在外面不回家,”江逢观察着林知酒的表情,手掌在他单薄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拍,安抚的意味很浓重,“不该在你问我的时候不告诉你,都是我的错。”
林知酒用手背把眼泪抹掉,这回没再掉出更多,“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呆在外面。”
江逢有短暂的沉默,紧接着没有过多犹豫就开了口:“因为我害怕。”他紧紧地抱了一下林知酒,低声说,“我惹你生气了,我害怕你跟我提离婚。”
“噢,”林知酒还在抽气,讲话也断断续续的,“那、那跟我结婚,到底是你自己想,还是你爸妈想。”
“我自己想。”江逢这次一点犹豫也没有,接着很顺畅地说出其他的话,“因为我这五年来,每一天都在想你,酒酒……宝贝。”
林知酒窝在他怀里,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哭了一顿,他现在浑身没劲儿:“骗、骗人,你说不是以前,还对我很凶。”
“对不起,”江逢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在不断加深的后悔中不停地重复道歉,“是我说错话,我不该那样说。”
林知酒抽噎着说:“本来、本来就全部都是你的错。”
江逢说:“嗯。我实在太过分了。”
看他情绪好像缓过来一些,江逢单手把人抱起来,让林知酒坐在他的臂弯,带着一起绕进中岛台,喂了点矿泉水。
林知酒喝了两口,再要喂的时候把脑袋往一边偏了下,江逢就把水杯放下了。
拧了温热的毛巾囫囵擦一遍细嫩的脸蛋,江逢把他有点湿了的额发捋上去,好像照顾一个还没长大的小朋友。
林知酒转身用两条细手臂环住江逢的脖颈,脸蛋贴在他肩颈处,又暖又嫩的触感,像过水的嫩豆腐,热烘烘的。
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林知酒才开口说:“原建成以前是不是找过你?”
江逢嗯了声。
林知酒动了动小腿,碰到江逢坚硬的腹肌,抱着他的人没反应,林知酒又催促地用脚尖碰他。
江逢的表情出现一些变化,像是不怎么想提起,但又不得不说。片刻,才有点别扭地道:“他叫我跟你分手。”
林知酒瞪大眼睛,手心里攥紧江逢衬衫的一点布料,不大高兴地说:“他叫你跟我分手你就跟我分手?”手指尖点在他的胸膛,“江逢,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江逢很快否定这个答案:“不是。”他把林知酒往怀里带,低头在他热烫的眼皮上吻了吻,好象这样就能攒够一些说下去的勇气。
“医药费早就还给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想跟你分手。”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也不来哄我!”林知酒没忍住,眼泪又掉下来,跟开了闸似的,很难停下来。
他推开江逢给他擦眼泪的手,自己用手背抹,一下又一下,抹不完一样,睫毛湿得好几簇,大眼睛里蒙着层散不去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