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摔懵了,揉揉脑袋,两只圆眼睛瞪着门边站着的江逢,好像认定了他是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林知酒不高兴地说,又试图依靠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劲儿,他差点又摔下去。

江逢看见林知酒把床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拖鞋踹出去一只,目露凶光地瞪了它们好半天,不怎么讲道理的样子,像是在责怪拖鞋害自己摔跤,但分明是他自己站不稳。

他想从这间房间走出去,却被不知道什么绊住脚步,叫他移动不得。

“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林知酒跪坐在铺满地毯的地面上,面色酡红,十足十的不清醒,吐字也含糊,但江逢听得很清楚,“为什么不过来?”

他好似理所当然,伸出双臂,是个很熟练等待拥抱的姿势,“过来抱我去洗澡。”

江逢站了很久,并没有如他所愿走过去抱起他,林知酒等得不耐烦,不由催促几声。江逢顿了一会儿,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是为了避免林知酒大吵大闹,影响他人休息,在这座只有他们两人的房子。

于是江逢还是俯身把林知酒抱进怀里。

林知酒开始提出新的要求,他习惯被人伺候,也不觉得别扭,指挥江逢道:“我要洗澡。”他想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但总不得章法,把领口扯得歪斜,露出雪白柔软的肌肤。

被江逢捉住两只细白的腕子,板着脸训:“做什么?”

林知酒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江逢力气比他大太多,随意就能让他无法动弹,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委屈,他用两只手拉过江逢,抓住他探进衣服里面,去摸自己绵软的小腹,说话的语气非常可怜:“我好热,出了很多汗……”

“我想洗澡……”

江逢好似被按下暂停键,忽然对林知酒的热感同身受,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僵硬起来:“热就自己去洗澡,这里不是林家,没人惯着你。”却没有要把林知酒放下的意思。

林知酒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身体,不大高兴地说:“能不能把钥匙拿出来?太硬了,硌得我很疼。”

他闹着要换个姿势,被江逢按着拍了一下后腰,这才老老实实呆着不动。江逢随后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用抱小孩的姿势,把林知酒轻而易举地带进浴室。

江逢让他扶着墙壁站好,自己给浴缸放水,才调好水温,转身后才发现林知酒非常独立地完成了泡澡前准备工作。他眼前晃过大片月光和绸缎一样的颜色。

他喝醉了酒,一点也感受不到羞怯,又冲江逢讨要拥抱:“抱我进去。”

江逢的神情似乎是觉得他很麻烦,眉心紧蹙,仿佛极力忍耐。然后动作不太轻柔地把林知酒放进浴缸,清澈的水满溢出来,一下子打湿了江逢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

林知酒全身浸泡在温暖的热水中,泛起桃花瓣一样的粉色,眉眼也仿佛浸透了,嘴唇微张,蒸腾的雾气中,漂亮又灵动,神情却显得天真。

或许是从小学习钢琴的缘故,他的手指很长,又细,葱段一样,搭在浴缸边,软绵绵地拽住江逢的衣角:“水为什么没有颜色?”

江逢分不出心神,也不想回答他的弱智问题,便忽略不答。

林知酒便自顾自地回答:“因为浴球没放进去。”顿了顿,他疑惑道,“那我的浴球呢?”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林知酒的提问对象显而易见。

江逢语气很差地说:“我怎么知道?”

林知酒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红嘴巴嘟着,责怪他说:“你为什么不拿浴球给我?我泡澡要浴球的。”

他开始在浴缸里扑腾,热水溅湿了江逢浑身,隐约透出腹肌的形状,不过分夸张,却显得十分有力量。

“使唤我上瘾了吗?”江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