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这亩田,严格来说是半亩多一点,大概四百来平方米,他们两个生手耙了两天,估计还没一百平方米,隔壁田的夫妻俩已经差不多快完工了。

村里有个水库,农田聚集在一处,所以每年都是统一时间放水灌田,隔壁田夫妻俩告诉纪淙哲他们,后天水库放水,让他们抓紧明天把田给耙完,不然错过时间可麻烦了,到时就得自己想办法灌田了。

时间紧迫,陈虎那边估计也来不及借他们犁耙了,原本他们想开个夜工,奈何现在六点不到天就黑了,即便是打着手电筒,那点微弱的光也不足以支撑。

他们只能竭尽全力在天黑之际能耙多少是多少,最后连眼前视线都开始模糊了,才收起铁耙,拎着篮子和热水瓶回去。

林臻说“明天早点起来下地吧。”

他俩先去溪边洗铁耙,暗色处有个人影打着手电筒正在冲洗一架曲辕犁。

“咱们要是有那个玩意儿就好了,明天肯定能耙完。”纪淙哲边说着边走近,忽然大叫“严岑!”

洗曲辕犁的人顿时被吓一大跳,手电筒打在纪淙哲脸上才反应过来惊喜道“阿哲哥?你怎么这么晚在这边啊?”

林臻看到纪淙哲走过去蹲在严岑身旁,边洗着铁耙边聊了起来“我刚耙完地回来,我就远远地看着感觉有点眼熟,你干嘛呢?也犁地去了?”

“嗯,今天刚把所有地都犁完了。”

“你家速度挺快啊。”

严岑“我家里有牛,所以比别人快一些。”

纪淙哲一听到牛,两只耳朵就竖了起来,忙问“牛呢?”

“牛被人借走了。”

纪淙哲一听,懊恼地拳头锤了下膝盖。

严岑呆问“怎么了阿哲哥?你的地还没耙完吗?”

“没!还有一大半呢,别人说后天要放水了,这不我们今天还在赶夜工吗?”

严岑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还有第三个人,他视线绕过纪淙哲的肩,看见被夜色笼罩下的林臻一手握着铁耙一手拎着热水瓶鬼魅似的杵在纪淙哲身后。

严岑尴尬道“刚刚没注意林臻也在。”

纪淙哲扭过头喊道“你杵那干嘛?把热水瓶放下洗铁耙啊。”

林臻面无表情地走到旁边蹲下身,泼着潺潺的溪水清洗铁耙。

纪淙哲问严岑“哎严岑,你这犁还用不用?”

严岑立即道“不用不用,阿哲哥你们需要用的话就拿走吧,我家里的地暂时用不上这个了。”

纪淙哲激动地一把抓过严岑的肩“严岑你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们正好需要呢!”

天太黑,他没发现到严岑被抓肩膀的一瞬间,脸红得快要滴血。也没关注到林臻立即转过头盯着他们。

曲辕犁还是严岑帮他们扛着送到了家,因为他俩又是铁耙篮子又是热水瓶的,实在腾不出手。

曲辕犁放在门外的廊檐下,纪淙哲想留严岑在家吃饭,严岑却害羞地一溜烟跑了。

纪淙哲哭笑不得“这小子怎么跑的这么快。”

林臻从回来到家里,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这时开口了“我们找个时间… …”他略微皱着眉“等家里条件好一点的时候,请他吃顿饭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说实话我今天就是跟他客气客气,他要真留下来吃饭,我们也没菜招待他。等哪天有钱了,咱们买点好菜再打点酒,请他过来。”

“嗯。”林臻点头。

今天回来晚了,干活又累,明天还得早起,所以晚饭他俩随便烧了点,应付了事了。

洗完脚后俩人上床,林臻拉了灯。

纪淙哲扭过头问他“你今天还流鼻血没?”

“没了。”

“嗯,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