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生闲,知道以后就飞过来陪床了,别提多热情,又是倒水又是喂饭,给夏知整的老不好意思了。
……
怎么办,怎么办,该找谁帮忙呢……贺澜生?
也就是这时,夏知心中一冷,他彷徨又有些无助的发现,他回忆自己这重新来过的一生,无论想起什么,都抹不去这五个人的影子,他永远永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顾斯闲,或者戚忘风,或者宴无微,高颂寒,贺澜生。他好像形成了一种可怕的条件反射,以至于好似没了别的朋友。
不……不是好似,就是如此。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用力捂住太阳穴,可无论怎么回忆,都是他们十几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缠绕灵魂的魔咒,怎么也抹消不掉。
正常人的人生,有如蚂蚁伸长的触角。
前十年探知是父母,再十年摸索的是来来去去的陌生朋友,然后积累经验,展开事业,抑或组建自己的家庭,人生选择,最多被父母影响,又或者被朋友影响,但大差不差,想与不想,总归在走自己的路。
而他夏知这短短小一辈子,人生的所有触角探寻的,全部都是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人生。
东南西北,任何方向,都有他们守候的罗网。
他这一生做出的任何选择,都有他们左右。小到晚上吃什么饭,穿什么衣服,大到服饰审美,性向选择,以及要去哪一所高中,交什么样子的朋友。
他们不会强迫他,但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看似在满是纸团的罐子里抓阄,多得是选择,其实拆开答案,全部都一样。
所以他回过神来,一寻求帮助,试图从自己的朋友圈挑挑拣拣,却发现,他哪里来的自己的朋友圈!
他认识的要么是贺澜生的朋友,要么就是爸爸的朋友,而爸爸的朋友,又和顾斯闲脱不了一点干系!
不……不!!都是他们卑鄙无耻……都是他们这些……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肆无忌惮的更改了他的人生!!
他泄愤似的把那小熊从背后的拉链处撕开,柔软的棉花飞出来,猛得把那熊扔到了门上,谁知冷不丁跌出了一块玉牌。
玉牌也随着冲力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块一块,夏知扶着额头,扫眼望过去,上半块写着【安康】下半块写着【祈愿】。
“……”
【祈愿安康】。
夏知看着那碎裂的玉牌,徒劳无功地捂住脸,发出了喑哑的闷哭。
就在夏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卧室门咔哒开了。
昂贵的实木门打开,把熊扫到门口,落地的cl皮鞋锃亮的一尘不染,一声一声敲在夏知心上,来人西装马甲,银色衬衣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露着锁骨,放荡不羁。
贺澜生眉头挑着,似笑非笑的风流神气。
他打个响指,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变出了一枝玫瑰,“嗨老婆。”
他见夏知没有反应,心中微动,虚掩上了门,笑得泰然自若,却渐渐逼近,“哎,怎么哭啦。”
下一刻,床上的人有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窜起,二话不说先朝他脸上揍了一拳,然而贺澜生早有准备,一下就握住了他的拳头,反手把他摁在了床上。
夏知使劲儿挣扎,然而贺澜生制住他的力气,竟然不比戚忘风小!
“哎呦。”贺澜生单手制住他,玫瑰搔了骚他的脸,笑着说:“宝儿,真想起来啦。”
夏知心脏狂跳,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移开视线,嘴唇动了动:“……你,你在说什么……”
他甚至放软了声音,嗫嚅道:“贺哥哥……你、你别这样压着我,我难受……”
贺澜生笑眼瞧他。
他面容英俊,鼻梁高挺,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