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知道,给他时间,他会想明白。

其实这一辈子,与前世并无不同,他还是那个被他们掌控的“妻子”“小狗”“甜心”“小蝴蝶”又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这次的笼子,不再是联合医院那个小小的地下室了。

他们明白他的软肋,知道他的死穴,他们小心退了一步,但把条件明明白白地摆给了他。

而他没得选。

“妈。”

夏知又叫。

宋时烟正在挑晚上吃的车厘子和草莓,问:“又怎么了?”

又拍他的手,皱眉说:“这几个不新鲜,别拿。”

夏知把那几个不新鲜的放下。

他动了动唇,终归没能把那句“我以后和男人结婚,你会不会生气”,问出口。

……

这次旅行很快就结束了。

夏知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暑季闷热,开了空调又太干太冷,夏知还是喜欢吹电风扇。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手机,他的qq联系人其实不少。

但能说知心话的,除了那五个人以外,居然没别的。

他咂咂嘴,有点想吃甜的。但也不太想出去。要想的事情太多也太烦,而且想来想去都是死局,脑子繁杂和脑子空空一样,反正一无所获。

窗外的梧桐树晃了几下,打碎了夕阳的光影,一道人影拖长,夏知愣了一下,抬起眼睛。

“夏哥。”

青年手长脚长,踩在窗外的树干上,抓着梧桐树摇晃的枝杈,凑身过来,贴着窗朝着他笑,“怎么啦。”

金发晕着耀眼的夕阳,他琥珀色的眼瞳发着亮。

夏知:“……你怎么又爬我们家树。”

宴无微咔哒折了根树枝,敲敲窗,“我听阿姨说你把门锁了。”

“俗话说的好,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宴无微凑过来,发现窗户也被锁上了:“。”

宴无微笑容不改:“……夏哥怎么比上帝还小气喔。”

夏知:“滚。”

宴无微用树枝拨拉几下,撬不开,只能眨眨眼,趴在窗户上可怜巴巴地瞧人:“夏哥……”

夏知冷笑:“我是不会给你开窗的。”

他这样说着,一抬眼就对上了宴无微亮亮的琥珀眼,于是大脑恍惚几下。窗户一开,凉风和人一起灌进来

“唔!!滚,放开我,你这条疯狗!”

夏知被摁在了床上,被亲了个满脸口水,没等他恼怒,嘴巴忽然塞了一颗冰冰凉凉的冰淇淋球。

可乐味儿的冰淇淋球入口即化,还带着浓郁的奶香味儿,刚刚好的软糯和甜,提神醒脑。

宴无微从他身上翻到一边,手里变戏法似的提出一个冰袋,唉声叹气:“特地给夏哥送吃的,还被冤枉是疯狗。”

夏知凑脑袋一看,发现里面塞满了各种形状的冰淇淋,有雪白的小猫咪球,竖着耳朵的长颈鹿球,三种颜色的小狗球,黄色白色蓝色,都整整齐齐放在盒子里。

“……”

夏知把冰淇淋球咽下去,冷着和冰淇淋球同样温度的一张脸:“谁稀罕你的冰淇淋球,我想吃不能自己买吗。”“能呀。”

宴无微笑嘻嘻说:“不过这都是我做的啦。”

他容色一向艳丽,眉眼精致,金发落下几缕在额前,他笑起来极为动人,令人一望向他,就下意识的将视线停留在那张精致姣美的脸上,以至于忽略他包裹在浅色休闲装下极其精悍结实的身体。

“哼。”

夏知嘴上哼哼,唇齿间却还有着冰淇淋球的可乐奶香,他舔舔牙齿,颐气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