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老大声,给她气得。

宋时烟每每提起都会说:“想起来就生气。”

可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大家都背着人悄悄说,怎么可能会传到家长耳朵里!

他那时候不懂事儿,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稀里糊涂,他就变成了厂二代。

这本来没什么不好。

可后面夏知去厂子里查了单子,越看心越冷,厂子里大部分订单走的渠道都是顾氏那边,要么就是高家,贺家,戚家,那熟悉的公司名字,越看越心寒,越看越刺眼。

这些年,爸爸的厂子借着这几个人的东风越做越大,没人说他家是暴发户,也没人说他是破落户,出门同学见着谁都会给他一副笑脸,也毕恭毕敬的叫他小少爷。

这当然也没有任何不好。

只要他听话。

不听话了,顾斯闲就能让他从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轻而易举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破落户。

父亲厂子丢失的大单子,就是落在他身上的,一个轻飘飘的警告。

顾斯闲递了茶给他,夏知接过来,身体却开始慢慢颤抖,他终于受不了顾斯闲这样慢刀子磨人的折磨,嘶声道:“你就是故意的!!”

顾斯闲叹气,温声道:“小知了,天有不测风云,更遑论是生意场?”

他这话说得既体贴温柔,又合情合理,又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

没有恶意?哈。

夏知再也压不住胸口的愤懑,猛然摔了茶盏,他通红着眼睛,“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谁要你帮!!我爸会做什么生意!他就不该做生意!你想让他破产,那就让他破产好了!”

骨瓷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温茶与碎瓷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