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睁开眼,猩红色的顶帐落入眸底,像极十二年前那日,悬在城楼口的父亲与三哥的头颅,不停滴落的血,血幕般的压下来,不停的压下来。
十二年了吗?
已经……十二年了啊……
穆停尘慢慢的从柔软的羽绒床铺上坐起,暖被依不住他赤裸光滑的肩头,款款溜落,露出满布红色啄吻痕迹的白玉胸膛。他掀起被角,敞出一双光洁修长的腿。
他缓缓地挪移下床,踏着满地散落的衣饰,穆停尘徐徐地走到梳妆台的雕漆铜镜前,即便是如此小心翼翼的行走,却依旧是牵痛身后撕裂的私处。
双手压住铜镜两侧,弯下腰,额头贴上冰冷的镜面,感受那汩汩精液和着血,从伤处沿着腿根淌下。
镜中的人,脸色如斯苍白,黑色的眸浑浑沌沌的,眼角有早生的皱纹,呵,这不打紧,多上点粉就行了,就像唇无血色,涂满胭脂便成。
穆停尘无声地露出一个艳绝的笑。
看看,看看这镜中的人,这人是穆停尘,这么贫乏肮脏,是已经死了十二年的穆停尘,是一截鬼魂,是穆停尘鬼魂的鬼啊!
他笑着,笑到浑身颤栗。
黑长的发丝垂在雪白脸颊两侧,那笑靥像是相连的,镜外的笑脸,镜内的哭脸,一张相生相克的嘴脸。
「睡不着哪?」一双赤裸的肥大手臂环住了他的细腰。
床上的另一人醒了,肥大的肚腩,矮胖的身躯,即便站直在穆停尘身后,竟与弯腰垂首的穆停尘高度不差。
「头痛。」穆停尘懒洋洋地说,想直起身,却被身后的人紧压着。
「你老了,不该喝那么多酒。」男人一手抚上他胸膛的红萸,似有若无的用软趴趴的男根贴在他穴口磨蹭。
「我老了吗?」穆停尘甜甜一笑。
「你老了,酒量浅多了。」男人笑,手指掐捏着他的乳尖,指痕都陷到肉里。
「哦,还有呢?」穆停尘还是笑。
「这处……」男人放过已经被抠出血迹的乳尖,往下,一指突地插入他血渍未干的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