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慢条斯理比着花样,“跟我这么些年,只学会了劈线,安然也是个拈不动针的,看你们以后如何过日子。”

许清赔笑,“请几个女工好的妈妈,万事大吉。”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谢景明冷哼一声,不言语了。

趁着官家还未说出“刷马厩去”,许清决定先下手为强,“小的斗胆,官家是因为先太后的原因,才喜欢女红的吗?”

心情好,谢景明也愿意多说两句话,“母后强摁着我学刺绣,只是为磨炼我的性子,开始我是不愿意的,习惯了也觉得挺好。”

刺绣必须全神贯注,心境平和,稍有分神,不是绣错了,就是针尖扎了指头。

不得不说,可真疼啊!

刚开始是为哄母后开心,母后不在了,想她的时候就会绣两针,再然后,每当他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就会绣花,强迫自己冷静。

如此便养成了习惯。

慢慢的,他便从一个张扬顽劣的孩子,长成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了。

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叶子,透过窗纱,将斑驳的光斑投映在水榭的地上。有风从湖面吹来,凉沁沁的水气顿时驱散了秋老虎的炎热。

香饮子刚从冰鉴中取出来,散着丝丝缕缕的冷气,顾春和饮了一小口,那凉意便顺着舌尖,经过喉咙,缓缓流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惬意。

“又贪嘴!”谢景明一进来就瞧见这一幕,忙上前就把冰镇香饮子端走,换了一碟子井水湃过的葡萄,“那个太凉,张院判不准你吃冰的。”

顾春和恋恋不舍看着香饮子,“后晌不用去御书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