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抹泪道:“我是这里的土地啊太子殿下!这片树林是我养老的!您老人?家再打、我就喝西北风了!”
谢怜心想毕竟不关?别人?的事,不可?胡乱迁怒,况且官再小,也算是一位神官,年纪又大?,需要?尊重,于是勉强收了一点儿火,也收了手,放缓了口气,道:“……抱歉,是我激动了。这样可?好,方才我打折了多少棵树,我赔您好了。”
土地放开了抱住他大?腿的手,忙道:“不不不不不,不用不用,哪里要?您老人?家赔!您肯跟我说话,小神这里便蓬荜生辉了!”
谢怜有点奇怪,这土地怎么?说也是个神官,而且看上去比他大?多了,为什?么?这么?怕他,还称他为“您老人?家”?但也没心情追问这个,彬彬有礼地问道:“您是这一带的土地,应该对这一带都很?了解吧?您能?帮我找两?个人?吗?”说着就把手伸进袖里想取几枚金叶子来做供奉,土地看到?他的动作,连忙疯狂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您要?找什?么?人??”
恰好谢怜也没掏出什?么?东西来,拿出了手,道:“我的两?名侍从,风信和慕情。”
“……”
土地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怪。谢怜道:“怎么?了?有困难吗?”
土地道:“不不不不,不是有困难。只是……”只是太子殿下怎么?啦,过八百年了,还喊南阳将军和玄真将军为他的侍从,不知?两?位将军会不会生气啊?唉算了,两?位将军生气没关?系,这位没伺候好,那位生气了才吓人?哩。于是道:“请您在此地等候片刻,我这就给您找去!”
谢怜道:“有劳了。”正待弯腰一礼,抬头,那土地早已消失不见?了。
谢怜感觉脑袋还在发烧,捂住了额头,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前方一个声音疑惑道:“怎么?回事儿?”
谢怜抬头,就看到?风信和慕情。
然而,却不是他认识的风信和慕情。诚然,二人?容貌未变,气度却不同,不似两?个莽撞少年,反倒似两?位沙场征伐多年的将军。且都穿着颇为华贵的黑袍,不像是普通人?能?穿的。至少谢怜从没见?过他们穿这身衣服。
发问的是风信,他走过来道:“殿下,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谢怜道,“我才要?问,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我昨晚让你们在门外接龙,为何今早人?影都没了?”
风信和慕情都露出和那土地一般的古怪神色,仿佛无法理解他的话。谢怜头痛欲裂,又道:“还有你们这幅打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风信低头看看自己,疑惑道:“这衣服怎么?了,不是很?正常?”
慕情则道:“你在说什?么??睡糊涂了吧,我昨晚可?不在你这儿。”
谢怜抱起了头,想大?喊大?叫,强行逼自己冷静,思忖片刻,道:“我懂了?你们和我一样,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吧。”
风信和慕情神色越来越诡异。风信道:“我糊涂了。殿下你还是说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吧。”
慕情翻了个白?眼,道:“不用问了。我说怎么?有事叫人?找我,不找他那位呢,八成是脑子坏了。”
谢怜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道:“那位是哪位?国师?”
“……”
风信和慕情面面相觑,须臾,慕情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