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屁啊!
王昙早慌得汗流浃背,嘴上嗯嗯啊啊敷衍,实则决心告诉徐映月真相,送走虞尧之了。
而王绰太累太痛,又在在家里独断专行惯了,所以并不知道弟弟已经果断叛变、不知道腹背受敌内忧外患、不知道老婆要跑。
其实王绰对虞尧之的大部分行为并不吃惊,否则也不会如此纵容。混战中,除了本能的挣扎外,王绰没有多用一丝力气,只在察觉到虞尧之毒辣异常的心思时愣了几秒。
那日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
“王绰,你要是毁容了瞎了,我就原谅你。”既然并非空谈放狠话,而是言出必行,那如果能说到做到,全部实现......
也很好。
不过不可能了。
等编织的借口全部耗尽,王绰发觉家里人日夜守在身边,是为了监困而非关心,虞尧之也久无音讯,电话都打不通。
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问王昙,只有滚刀肉似的含糊回答,王绰终于暴怒。做不了沉着冷静的绅士,便成为情绪汹涌的疯兽,他拿起床头的水就往王昙身上泼,“我问你虞尧之人呢?”
对王绰的惧怕从小培养到大,已经无法拔除。
王昙昂了一声,慌里慌张反身就往外逃,可王绰是指断眼盲,不是瘸了,三两步就追了上去,扯着王昙问:“人呢?!!”
人在哪里?
让你看着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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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徐映月把王昙带走的,救完又拎着不成器的小儿子骂了一句,才把人扔远。
王昙恨在心头口难开,有苦说不出。王绰给的那点儿贿赂烫手无比,简直是卖命钱。
悔不当初。
而王绰在看到徐映月的那一刻就冷静下来一半,没再往前追。
母亲出现得这么及时,再结合之前种种,肯定是和吃里扒外的王昙一条心了。
果不其然,面对王绰提出的问题,徐映月坦然道:“是,虞尧之走了,可他要走就走,还想怎么样?
什么?我为什么要拦,我是敲锣打鼓欢天喜地送他走的啊!王绰啊王绰,你自己说我劝了多少次了!这个神经病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执迷不悟,是脑子进水了吗?
你自己看看你这一身上下,你不疼,我这个当妈的看了痛得要死啊!要是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我就算被枪毙也要弄死虞尧之!”
王绰听到虞尧之真走了,不由得眼前0.5黑。
骨折的手指在绷带里肿胀抽搐,疼得钻心。脖子上被啃噬的齿痕仿佛要再度裂开。眼睛更不必多提,还在黑暗里舔舐灼痛的伤处。
结了婚就是伴侣、是同林鸟,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了就不用斤斤计较。
被伤害会如此痛苦,伤害别人又是如此容易。而对打、暴力,都是他和虞尧之之间的事,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是虞尧之要厘清的账单,是弥补、赎罪、献祭。
是重现过去的可能性。
他刚弄清了一鳞半爪,才懂得要懂得,才明白要明白,虞尧之就走了!
还没来得及消除罪过的记忆!
还没来得及啊,没来得及啊!
他的心血汗水,付诸东流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化作铁锤,敲击在身上,将撕心裂肺的苦痛锤锻进他的胸膛。
王绰颓丧地垂着颈子,雕塑般静了片刻,开始发狂,他痛恨地抓自己的头发,摇晃颤栗道:“他什么都不懂,你们就让他走,他应该留在我身边,否则出事了怎么办?他还生着病呢……”
句句泣血,咬牙切齿,憋闷无力,却又无处发泄。
好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