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纾不语,程氏又道:“回京的事日后再说吧,反正距你大哥成亲还有几月呢。眼下倒是有一桩事,你谢家表兄和表姐的生辰就要到了,你可想好给他们备什么礼了?”
谢徵和谢蓉是双生,再过几日就是两人十七岁的生辰了。
“我给表姐挑了一对镯子,给表兄挑了一方砚台。”
她们母女二人到淮安府后,多受谢家人照拂,盛纾也不吝啬,挑的镯子和砚台都不是凡品。
程氏却还是不满意,“镯子也就罢了,送你表姐也合适。但只给你表兄挑了砚台,会不会太敷衍了?”
“怎么会敷衍?”
盛纾不解,那方砚台可花了她近百两银钱呢,哪里敷衍了?
程氏循循善诱,道:“那砚台随处都能买到,哪能显出心意?”
盛纾无奈叹气,“娘,您怎么还念着这事儿?”
说什么显心意的,还不是为了把她和谢徵凑一起?
程氏张了张嘴,还欲再说,却被盛纾抢了话头,“娘,时辰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我也回房了。”
言罢,盛纾唤来婢女服侍程氏,逃也似的离开了程氏房里。
程氏无奈摇头,“这孩子。”
……
从程氏院里离开后,盛纾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盛纾爱洁,哪怕是寒冬腊月也要每日沐浴。回房后,她便吩咐婢女备水,舒坦地泡了会儿。
等一切停当后,已是亥时。
“姑娘,可要熄灯?”
碧芜带着另外两个婢女替盛纾铺好床后,问道。
盛纾掩唇打了个呵欠,踩着软底绣鞋往床榻走去,“熄了吧。”
碧芜福了福:“是。”
待盛纾睡下后,碧芜熄了灯,而后并另两个婢女一道去了外间。
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和静寂之中。
盛纾躺在床榻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睁眼望着帐顶,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是有了些睡意。但将将入眠,她就听到窗边传来了异样的响动。
盛纾一个激灵,警觉地坐了起来,而后披上外裳下了榻,蹑手蹑脚地隐在了柜橱后。
片刻后,窗户开了,随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个黑影立于屋内。
盛纾捏着暗器,趁那人不备,极快地扔出了暗器,却被那人躲了过去。
她正要掷出另一枚,那人却已朝她走了过来,在她出声之前辖制了她。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盛纾脑子一片浆糊,只听得那人道:“是我。”
盛纾浑身一僵,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快凝结了。
这声音前不久才在她耳边说过动人的情话,她又怎会陌生?
这正是慕容澈的声音。
盛纾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慕容澈真的来了。
“纾儿。”
慕容澈温热的气息打在盛纾耳畔,叫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盛纾总算偏头看清了眼前这人。
他是慕容澈,却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
眼前的慕容澈,不仅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眼神还有些……
有些落寞。
“纾儿很意外?”
见她惊惧不已,慕容澈抚过她的脸颊,低声呢喃,状若亲密,好似两人还是东宫的太子和侧妃。
但他越是亲昵,盛纾越觉得心底发寒。
她稳了稳心神,仰头直视他,“太子殿下是何时知道的?”
“知道什么?”慕容澈贪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