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六神无主,还以为辛禾雪出什么事情了。
见到那个道长走远,余星洲环着双臂,眉宇隐约可见夹杂暴躁的担忧,他皱着眉道:“既然组了队,那就不要离我太远。”
“只是走远了一点洗手而已,因为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辛禾雪垂了垂眼睫,向厅内走去,“没什么大事。”
“什么叫没什么大事?”
余星洲紧跟上来。
你的安危就是大事。
这话在他唇边转了一圈,重新咽回嗓子眼里。
余星洲最终道:“副本里单独行动死亡率很高,有什么事情叫上我一起解决。”
辛禾雪重新在木椅上坐下来。
低着头,自始至终他捏着一张金属卡片,传给余星洲,“你的题目明明和我的不一样,为什么骗我?”
余星洲一怔,接过丢失的身份卡,耳根的红色就像是火苗一样窜起来。
“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我上次被你直接拒绝就很丢脸了。”他支吾着,搓了搓不争气的耳根,“就是想和你组队啊。”
前厅有人在派发宵夜充饥的食物。
余星洲如释重负,站起来,“你饿了没?我去拿点东西吃,有什么忌口没有?”
辛禾雪沉默地摇头。
等到男生往里走的时候,他才掀起眼睫。
“辛……禾雪……?你是辛禾雪吗?”
身后传来幽幽的呼唤声,语气犹豫。
他回过头,是唐阿眉的女婿,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跪着吊唁的位置,从外面回来,就站在门槛处看向他。
“我有话对你说,能出来一下吗?”
女婿问。
………
辛禾雪站在门口,和唐阿眉女婿隔了大门过道的距离。
“应该就是你了,辛禾雪……”男子端详他的眉眼,“果然说得不错,一看见人就能辨认出来的相貌。”
“你知道我?”
辛禾雪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他站在靠近堂内火烛的明处,男子站在避光的暗处,面孔模糊不清。
“嗯。”
黑暗阴影中,能看见女婿点头,他说:“我回来的路上,见到了你的丈夫,他叫周辽,是你的丈夫吧?”
辛禾雪急促出声:“你见到他了?哪一天?在哪里?他看起来还好吗?”
女婿藏在黑暗中匿笑。
“看来你们夫妻感情很好,彼此牵挂着对方。”
“周辽托我向你叮嘱一句话。”
“无论如何,一定不要改嫁,等他回来。”
阴影中的人说:“你也不想孩子没有爸爸吧?”
辛禾雪看着他。
“……后面这句是我作为邻居的劝说。”男子的视线好像隐晦地扫过了辛禾雪的腹部,“我走过来的时候听说了,你们已经有了孩子。”
“唉,曾经我和阿娥也有一个孩子,都怪我,没及时回来,那孩子死的时候,在妈妈肚子里也一定恨极了我。”
他说着说着,捂着脸哭,哭得肩膀一抖一抖。
辛禾雪闻到了咸腥的气味,还有些臭,像是海水里泡久了的藻类。
女婿的鼻音很重,仔细听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手掌里捂着有黏液抽吸的声音。
“妈妈……吃……吃鱼。”
小怪物在他胞宫里,磕磕巴巴地说出第一句主谓宾完整的句子。
对面的男人整个肩膀都要滑脱下去一般,变成了直溜溜的一条,他放下蒙着脸的手,裂开的腮就在他脸两边一呼一吸着。
有着咸腥的、不明显的尸臭味。
那双鱼眼睛突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