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雷父没等来她的报复就死了,提起了满心的恨意不知道该何处安放,所以她从天台一跃而下。

春风呼啸而过,烦恼便轻飘飘地落地了。

“我本来都想好了,重新投胎,下辈子要当一只快乐的猪……”雷念巧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可我又不能离开这里,实在没事做,我就每天晚上爬十六楼到天台,再跳一次。”

“这种怎么跳也跳不死的感觉,真令人着迷。”

辛禾雪:“……”

叫人哭笑不得,哪怕安慰也不知道从何下手,何况似乎对方并不需要。

她大约也是好久没见到能和她说话的人了,话匣子彻底打开。

“不过,跳了这么多次,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雷念巧正色地道,“我记得我爸刚开始虽然抵触,但是还没那么严重,考虑到我在高三,他本来想等我考上大学后再和我算账。”

“他是突然间下定决心,要给我办休学,好送进特殊学校去。那段时间他总是跑到城寨的诊所里做咨询,他说那个医生都诊断了,我这种是精神病,必须得早干预早治疗。那个人给我爸当介绍人,通过他介绍进去,还能打折。”

听见“精神病”这个词的时候,辛禾雪敏锐地看向她,问道:“艾瑞克诊所?”

雷念巧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他肯定收学校钱了!”她义愤填膺,转眼又泄气道,“可是我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楼道和天台,也没法去找那个医生算账……”

“姐姐,你要是见到他,帮我叫人套麻袋打他一顿吧!”